“可不说公主乃有福之人呢!”姜灼自是顺着病人的话说。
“娘娘这几日但是动过怒?”姜灼没有理睬平阳长公主的干脆,直接问道。
“可不是吗,”陪在一旁乌老夫人,此时被仆女扶到床边一个绣墩上坐了,叹道:“公主因着乌黎被贬之事,心头一向置着气,前几日去西山寺中进香,瞧见有参奏乌黎的御史家眷也畴昔了,当时便心头火起,将人好生痛骂了一顿,那个都拦不得,但回到府中,便有些不好。”
“回娘娘,公主已然有孕两月,先时也还好好的,这几日竟一个劲地叫眩晕,到背面更是整日吐个不断,寻了太医过来,只说是伤胎,开了些安胎之药,未想,服过以后竟大不好。”
姜灼仿佛很当真地听着,又仿佛在心不在焉地魂游天外。
乌黎已在府外迎候,但瞧见诸葛曜身后跟来的姜灼,较着长出了一口气,正要上前给两人见礼,却被诸葛曜拦住:“不必多说,瞧病要紧。”
姜灼边走边听,倒无需旁人带路,极是利索地进了平阳长公主的院子,诸葛曜与乌黎两人,则在背面走得慢些。
“未想我夫君实在有胆量,黑灯瞎火的,还真跑到宫中寻到了你,”平阳长公主有些泛黄的面上,暴露了一丝对劲:“女人啊,能赶上个疼你的男人,便是最大的福分,我这一回,公然没有嫁错。”
姜灼歪头思忖了一下,她还真不知该如何筹办,左不过等着成果。
平阳长公主的内寝,这会子站了很多人,床上的病人虽有些恹恹,倒还算复苏,瞧见姜灼走到跟前,还记得冲她笑了笑,道:“你可来了,我夫君公然说话算话,把人给带来了。”
“瞧你这会子甚么神采,但是内心还恨着我呢?”平阳长公主拿眼打量着姜灼。
不一时,药方被送来,瞧着上头所开的人参、白术、川芎、陈皮、茯苓,姜灼不由摇了点头,晓得是误在了这一块。
“对了,你如何出来的?”平阳长公主这时又紧着探听。
姜灼并未几言,直接坐到平阳长公主床边,取过床头早便放好的脉枕,势在平阳长公主的小臂下,便把起脉来,一时之间,世人皆将目光落到了姜灼脸上。
想是因着姜灼在跟前坐着,平阳长公主显是心定很多,这会子虽还是无精打采,倒是另有兴趣,筹算跟姜灼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