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不是少夫人。
声音远去,渐渐看不见人影。陈珈兰从藏身处踱出,如有所思地看了眼几个丫环远去的背影,然后扭头往她们来时的方向走去。
“这看着就是个合适闹鬼的环境啊。”陈珈兰嘀咕了一句。
以是,她是绝对,绝对不会要他帮手的!
她叉腰瞪着墙,微微喘着气,余光暼了眼阮孟卿,那家伙好整以暇地立在一旁,也不走,不晓得在打甚么算盘。
“我等会数一二三罢休,你不要叫,能做到吗?”
她活动着筋骨,原地蹦了蹦,用手比了比高度,暗自点了下头,然后退后几步开端助跑。
莫不是来找她索命?
“诶,你管它呢。哈——哈欠,我都困了,走了走了。”
别说是夜里睡不着出来漫步恰好就遇见她了,扯谎也是要看实际环境的。再说了,哪会有这么偶合的事。
也不知是太刚巧还是陈珈兰实在点背,在墙上借力的时候恰好一脚踩中了墙上一块湿滑的苔藓。这苔藓也实在促狭,生得不太较着,饶是陈珈兰细心察看过环境,也免不了中此一招。
究竟证明,心机安抚公然是很有效的。
阮孟卿笑而不语,他当然不会说本身是猜到陈珈兰会夜探林府,以是筹算来看看会不会碰到她,只岔开话题道:“陈女人,不出来吗?”
林府是本地一等一的富庶人家,院落极大,丫环下人也很多,却因为这些天的闹鬼传闻闹得民气惶惑,一到入夜就各自回屋,没人情愿在外头闲逛了。
这就是林府。
她冒死挣扎起来,看着娇小的身躯一到危急时候发作出来的力量非常惊人,几乎让陈珈兰摁不住她。
“二。”
她如此安抚本身道。
现在陈珈兰就像一条风干的咸鱼似的挂在墙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晃闲逛悠,夜风吹着另有点凉。
不知是谁俄然感慨道,又被人短促地打断:“你可别胡说话!这么晚了,万一招来甚么……”
“……”她挑眉看了眼没有开口喊人的小丫环,对劲于她的见机,是以放缓了声音道,“你不消担忧,我只是想问问林府闹鬼一事。”
陈珈兰呼出一口气,举步欲走,忽听火线脚步声响,人影攒动,心中一惊,立即躲进了树丛间。
赌上陈家世代的名誉!
幸亏现在是深夜,四下没有行人颠末,如果让人瞧见这么丢脸的场面,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人越是到严峻的时候越是说不出话来,小丫环惨白着脸,一声惊叫卡在喉咙口,将吐未吐之际,一双冰冷的手从背后伸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动!”陈珈兰低喝道,“再动你的小命就没了。”
山野长大的孩子,翻墙爬树向来不在话下。陈珈兰还特地为此换上了男装,戋戋林府围墙是难不住她的。
是少夫人来了!
要成大事者岂可拘泥于末节,偶尔的让步也没甚么大不了。何况她也不是天子,说的话金口玉言还不能忏悔。
竟然被这小家伙吓了一跳。
梆子敲了三下,声音在沉寂的夜里传出去老远,久久反响。
“一。”
“唔……”
问话的同时松开了抱着她腰肢的手,然后退后一步,保持了间隔。
陈珈兰躲在暗影处,待打更人慢悠悠走过,这才捂着嘴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