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用了个请字,但他的口气,他的态度,却极其倔强!
白子旭嘲笑一声,“皇叔,侄子大逆不道有一个问題想要扣问皇叔。”
眼看着白子旭与白青洛之间的氛围变得凝重,白墨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刚要出声为白青洛辩白几句,谁料,他竟蓦地站起家來,峻拔的身姿,如同神祗般,伶仃在御书房内,背脊笔挺如松竹,就这么悄悄的看向白子旭,沉默了好久,才出声道:“皇上,请下旨。”
白青洛冷哼一声,将手中茶盏搁到一旁的矮几上,咚地一声碎响,可落在白子旭耳中,却如同惊雷,让贰心尖颤抖。
白墨也跟着走进屋子,施礼后,与白青洛一左一右坐于下首的花梨木椅上,李泉仓猝奉茶,随后忙恭敬的退下,将殿门吱嘎一声合上,把全部御书房交予这叔侄三人。
白青洛抬脚走上石阶,沒让李泉代为通报,一把将房门推开,白子旭本来正埋首龙案上批阅奏折,被着哐当一声巨响给吓了一跳,仓猝昂首,便瞥见,残暴的金色阳光中,白青洛如同神祗般,静肃立在屋外,身影峻拔,墨色衣袍在风中扑扑作响,三千青丝高束于羽冠中,只余下两戳,从额头上两分而下,端的是寒气逼人,而又贵不成言。
“是,”随浪当即点头,从他尾随莫筱苒分开皇城提及。
身为帝王,他如何听不出白青洛话里的含义?蓝羽国固然在暗中的所作所为可爱至极,可绝对不是能引发两邦交兵的导火线,只怕皇叔请旨出兵,绝大部分,是为了给莫筱苒出一口气吧?
“你将统统一五一十奉告皇上,半点也不得坦白。”白青洛叮咛道。
白青洛深幽的眼眸缓缓扫过白墨,嘴角扯出一抹嘲笑:“若连我的女人出事,我还要多般顾忌,那我还要这权倾天下來做甚么?”他从暗处走到明处,为的,只不过是想要给莫筱苒撑起一片天,曾经,他图的是天下,谋的是同一,可现在……
皇叔只怕是爱惨了她吧。
随浪与逐月尾随在两人身后,始终与他们隔着一米开外的间隔,不远不近。
“随浪。”白青洛沉声一唤,随浪闻言当即从外疾步走了进來,跪地存候。
扔动手中的御笔,他仓猝起家,嘴角弯起一抹和顺的弧度:“皇叔终究回來了。”面上虽笑得如沐东风,可眼眸中,却毫无涓滴笑意,只要一片阴冷。
白子旭五指一紧,握着龙椅扶手的手几近泛白,他咬着牙,一字一字迟缓启口:“皇叔究竟是因为甚么,向朕请旨出兵蓝羽?”话语微微一顿,对上白青洛伤害的目光,他只感觉背脊一寒,一股寒气噌地从脚底板窜上头皮,可白子旭沒有畏缩,还是挺直背脊,刚强的望向白青洛:“是因为蓝羽公开在城中试药,还是为了一个不值一提的女子?皇叔,请为侄子解惑!”
“太莽撞?”白青洛微微扯动着嘴角,划开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眸更是深沉无光,似望不到绝顶的深渊:“本王倒是感觉,东耀沉寂了太久,早就该反手一击了!”
白青洛微微点头:“你说。”
白子旭越听,神采更加阴沉,嘴角的笑也渐渐消逝,他千算万算沒有算到,皇叔竟会为了一个女子,擅离皇城,带领隐卫绞杀蓝羽国五千于众兵士,不但如此,仿佛还要为莫筱苒讨回公道。
白青洛扯了扯袖口,傲然一笑:“本王打的就是这个主张,蓝羽既然敢在暗中脱手,我东耀也不是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