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哀思欲绝,用力摇摆着脑袋:“臣不知。”
“老臣……老臣……”莫青吞吞吐吐半响,终究,双眼一闭,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臣请皇高低旨,谨遵皇上之命。”
“若你拔除皇后,后位谁來坐?”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虽说丞相和兵部侍郎已站在你这边,可他们公开里仍有争斗,如此后宫,除莫筱苒外,唯有廖雪一人可坐上后位,但如此一來,兵部尚书的权势必将做大,丞相内心不免有疙瘩,你想要依仗他们二人,就得一碗水端平,不成偏向任何一方,后宫的局势一动,朝堂必将产生窜改,现在文官以丞相为首,如果你拔除了莫筱苒,岂不是放纵廖克做大?不成,不成啊。”太后将朝堂的局势看得明白,既想依仗二人,又不想听任他们把持朝堂,一人独大,必须让他们相互制衡,方可让白子旭的帝位坐得稳妥。
白子旭冷静的点头:“就依母后的意义吧,哼,这个莫筱苒,朕临时留她几日。”
翻身从石床上坐起,一双冷僻的眸子看向木桩外的阴暗处,“你如何來了?”
“你就是皇后身边的服侍宫女?”太后微微点头,双眼泛着精光,一脸慈爱的笑容,似是想要让小竹放松些。
天牢,莫筱苒伸直在石床上,身材在酷寒的氛围中微微颤栗,唇瓣乌青,即便是隆冬,牢房内的温度还是冷如寒冬。
莫筱苒自打进了天牢,沒哭天喊地的告饶,也沒吭过一声,倒是落拓安闲,仿佛置身在自家寝宫中普通,实在让这帮牢头看愣了眼,他们何时见过这么诚恳的犯人?一个个一头雾水,揣摩着,这皇后莫不是又傻了吧?
“哀家竟连一个宫女也惩办不了了吗?”太后心底肝火滋长,冷声号令道:“用冷水泼醒她,甚么时候她肯开口把皇后的奥妙说出來,甚么时候放她分开。”
“哎,丞相,你帮手我儿,这份情哀家记在心上的,你放心,哀家会向天子讨情。”太后安抚着丞相,柔声说道。
“朕……”白子旭眼中漫过无穷杀意,太后一看暗叫不好,仓猝瞪了他一眼,白子旭和缓了下脸上的暖色,问道:“母后是否有设法?”
哀嚎声逐步减小,到最后小竹已是气若游丝,桂嬷嬷擦着额头的汗珠从佛堂跑了出來,朝太后点头:“太后娘娘,那宫女晕畴昔了,还是不肯开口。”
“朕要将她拔除!”白子旭咬牙切齿的开口,眼眸阴冷,似寒潭普通。
一争光影从天牢外闪了进來,利落的劈晕看管的牢头,如鬼影般飘入天牢深处。
有太后这番话,看來这皇后之位是保住了,莫青心底悄悄松了口气,却又对莫筱苒愤怒不已,这傻子,痴傻的时候胡作非为,现在不傻了,却仍旧闹出一摊子祸事!早知如此,当初他断断不该让她活下來,就该将她掐死在襁褓当中。
“欺君罔上,目无国法,你说朕该将她如何?”他将问題抛给了丞相,倒是真想看看,此人会给出如何的答案。
这一夜,慈宁宫森冷的佛堂内,惨叫声直冲云霄。
大眼瞪小眼,谁也沒有再开口说过一句,直到莫筱苒眼睛瞪得发酸,她才泄气的怂嗒下双肩,靠着冰冷的墙壁,盯着白青洛:“你來是为了和我比眼力的?”
“儿子不苦,母后无需忧心。”白子旭笑得和顺,闭上眼,悄悄靠在太后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