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对容玄的态度好了很多，但见屋外满目疮痍，便叮咛在场的外门弟子帮他清算，这类报酬之前从未有过。
容玄道：“恰是。”
叶擎苍摆摆褴褛不堪的衣袖，扭头便看到容玄站在门口，他捋捋髯毛，点了点头。
他不是傻子，虽不晓得那一步究竟是如何回事，但同阶无敌这四个字足以申明统统。只要容玄能冲破，就算他再不想承认，阿谁名额容玄也有比赛的资格。
“不。”叶擎苍摇点头，“这是他应得的，那两个名额中本来就有他一个，上清仙宗指名了要他。以灵潭为由传出去能服众，容玄也能摆脱内定之疑，这对后者也有好处。”
自上回小弟子历练得归，得知灵泉能把濒死之人救活，庄通等人就把这灵珍神化了，一向在等容玄出关，终究找到了机遇。
“没话说了？多亏了你有个好门徒，拿这东西救了人，莫非你还想嘴硬说没有？”庄通冲着叶天阳地点处扬了扬下巴，一脸挖苦，成竹在胸。
这么笃定的人迟早大跌眼镜，谁说叶皓然必然能获得名额。毕竟世事难料。他只说要一个名额，但没说这名额给谁。
“多谢掌门。”容玄抱拳，转成分开。
“总之你这时候跟庄长老作对，还是太莽撞了，先想好如何挽救吧。”长成本想劝容玄和解，但看他现在这性子也懒很多说下去，长叹一声就要分开。
既然有人咬住不放，最好咬到崩了牙。
“这事前不提。”容玄看都没看林景泽一眼，反倒盯着跪着的少年，轻咦了一声。
天井外。
猛地一声巨响，小门被炸开，黑烟滚滚而出。紧接着骂骂叨叨地冲出一人，胡子头发焦黑一片，连衣袍也被烧了下摆，跟常日里严厉不苟谈笑的模样相差甚远。
“不消了，这里没事了林师兄，你还是从速归去照顾凤儿师姐吧。”叶天阳揉了揉胳膊，孤零零地跪在地上，没有昂首。
众弟子把重视力都放在‘外物’二字之上，献殷勤的同时旁敲侧击。
青山派大堂还算寂静宽广，但和上清仙宗的大殿比拟，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刚踏进大门，容玄打了个喷嚏捂紧鼻子，滚烫的热浪混着浓烈的药香从右边的小暗门中传来。
掌门不紧不慢，端起桌上的灵茶，坐了下来。听他说完，顿时神采一凛，缓缓放下茶杯。
“林师兄那里的话，天阳愧不敢当。”叶天阳苦笑，他算甚么。师父的要求很高，他还远远达不到，戋戋两阶灵者还不敷看，没功德还惹了费事，像师父那种喜怒无常难以捉摸，谁晓得在想甚么。
“此话当真？”叶擎苍收敛了庞大的神采，沉声问道，“你想换甚么？”
“你！”
容玄抬起手：“换这一届去上清仙宗的一个名额。”
容玄一脸戏谑地反讽，昂首直视庄通的眼睛，吊足了世人胃口，“的确有灵潭，可惜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
“是吗，也不必然吧。”容玄笑着接了句。
“竟有此事！”真是阴差阳错，沈玥暗自赞叹，目露惊色。
“你当真不说？”庄通语气不善到了顶点，心想只要密地晓得，那么容玄也就没了用处。
现在终究如愿以偿，他已经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