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来了,可要好好管管蜜斯,蜜斯谁的话也不听,就听老夫人的话。”
“提及及笄,半年时候不到了,允王那边可有说是甚么主张,有没有说何时迎我家安然。”郑氏笑问。
宁婕小脸一垮,指腹摩挲着新染好的指甲,“言念与太子殿下干系奥妙着呢,哥哥又与太子殿下走得近,他还能有甚么说法,自是但愿早早迎我过门,好让父亲帮衬他。”
“蜜斯恕罪,奴婢错了,奴婢这就走。”
“安然啊,再如何说那也是国公府的大蜜斯,这些年初借着给她养身子的名头将她扔去洛城四年,多少双眼睛都盯着。”
春桃笑着给两人行了礼,这才退了出去。
宁婕半倚在美人榻上,一手搭在软榻边搭着金丝绒布的矮杼上,一手从竹篮里拿过一颗葡萄放入嘴里,凤眼微挑,慵懒的看着婢女春桃给她的指甲上色。
“你这谨慎眼的,还没嫁畴昔就整天惦记取,说出去还不给人笑话……”郑氏嗤嗤的笑,“皇上安排了允王去做事,允王去之前说过,恰好偷闲去给你备一份及笄的大礼。”
宁婕发笑,“我何时说了我介怀宁绾,我不过是看不惯宁绾那小家子气的模样。堂堂正正的国公孙女儿,国公府好好的主子,却整天看人神采,只晓得低眉扎眼,奉迎别人,半分宁家女人的气势都没有。”
宁婕神采略微和缓了些,想了想,抿唇道,“杀鸡焉用牛刀,谅她也没有那样大的本领,能勾搭上言念。不过,我听哥哥说,言念去了洛城,好端端的去洛城做甚么。”
宁婕含笑瞪了丫环一眼,说,“春桃,就数你话最多,再不走,谨慎扣你月钱,让你添不了胭脂水粉。”
允王李洹,天子二子,字言念,边幅堂堂不说,也是很有本领的,如果能得如许的人当姑爷,宁婕也算寻了个夫君,郑氏是很对劲的。
郑氏将宁婕搂入怀中,拍着宁婕的后背,和顺道,
宁绾地点的鸠尾山,好巧不巧就在洛城,并且,文国公府有个足不出户的大蜜斯,不也在洛城。
郑氏也感觉宁绾是个没出息的,皱了皱鼻子,说,
“安然,你这小孩子的心性甚么时候才气改一改?事事只顾着一时痛快,这会儿是风凉了,如果着了凉,喝药的时候可别苦着一张脸。”
郑氏从屋外出去,见宁婕只穿了件薄衫,整张小脸白得没有一分赤色,仓猝取过绒毯给宁婕盖上,责怪道,
宁婕看中的男人,既然娶了她,就得一门心机对她,如何答应别人介入半分。
三十九岁春秋才生下的心肝宝贝,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大事小事都要放在眼皮底下看一遍,郑氏可见不得宁婕活力的模样。
“听哥哥说,父亲是想将宁绾叫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