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绾不知柳如风内心所想,只道,“但是少庄主能够多备些银票,再过不久,我们还会再见的。”
柳如风看着厚厚一叠银票,幽幽道,“公子哪天如果想过过手瘾,来了好德庄,必然要和我柳或人参议参议。”
又是一阵唏嘘声。
柳如风站着不动,宁绾只好再拜一回,“少农户,既然数额没错,那不如当场结清吧。”
宁绾笑笑,只见骰盅在她手里翻飞,花朵一样夺目,一朝灰尘落定,花朵绽放开来,中间稳稳的显着三颗六。
随便一个庄子都能有如许的手笔,文国公府的敷裕,可见一斑,难怪让太子和允王争相奉迎。
好德庄是文国公府的,宁绾早有耳闻。
“这话又是甚么意义?”
手里握过的那只手,真是柔若无骨,手的仆人如果不识好歹,他就把两只手齐齐剁下!
“一万二千一百八十两,对吗?”宁绾笑看着记账的荷官。
谈,不过是想把人留在好德庄替他敛财。
“公子还没听我开价呢。”柳如风笑。
又一人倒吸一口冷气,“一万多两金子?”
巧了,任它文国公府多么敷裕,就是请不起她宁绾,不管给多少银子,她宁绾不肯意就是不肯意。
他见过赢很多的,但真真正正凭本领博得那么多的,楼下阿谁男人绝对是他碰到的第一人。
宁绾接过银票和金子,银票收下,金子则是扔给了送银票过来的荷官。
柳如风也是嗜赌之人,宿世虽未见过,可宁绾听到过他的名誉,洛城第一赌,就差打遍天下无敌手,其赌术,自是不普通的。
“公子且慢。”柳如风抓住宁绾的手腕,“公子可否与鄙人一谈?”
装傻没用,输给她的,必须得交到她手上。
柳如风痴人说梦,想得美!
上万两金子,都能砸死她了,她不敢拿也拿不回鸠尾山去。还是银票好,轻巧又便利,还能随身照顾,关头是,等下逃窜时候也能跑得快点,不至于被人抓住。
“出去好德庄之前我就发誓,这是最后三局,三局完了,我要金盆洗手,戒赌。”宁绾痛苦的扶额。
与其帮柳如风敛财,不如她本身开个赌坊了。她又不是绣娘,为甚么要给别人做嫁衣裳。
荷官在纸上勾勾画画半晌,张大了嘴巴……
此人倒好,有这么一身好赌术,竟说要戒赌,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白白华侈老天爷赐给他的天禀。
咚的一声,吓了世人一跳,倒是坐庄老翁身子一歪,从板凳上摔下去了。摔了坐到地上,两只手撑在地上,眼睛还是眨也不眨的看着宁绾。
当众被人回绝,柳如风本是该恼的,可他莫名笑了。
记账的荷官登登登的跑上二楼,去把这件事禀报给少农户柳如风听。
说了要戒赌,又让他备好银票,甚么意义?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柳如风再不肯意,也只能假装谦谦君子,笑着叮咛人去拿充足分量的黄金过来。
柳如风眉毛一挑,不说赌不说不赌,“甚么意义?”
这么大的金库,谁不想要。
柳如风扯着嘴角笑笑,让荷官取来银票,每章银票一千两金子,足足有十二张,以及十八两散碎金子。
对不对,当然对!她明天夜里但是算了无数回,算出来的就是这个数字,错不了。
只要此人敢开口,多少银子都不在话下,他就不信这世上另有文国公府请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