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反手再给了女子一巴掌,这才松了女子的头发,站起家子。
垂下的芙蓉暖帐很快挡住了帐中的旖旎,隔断了女子眼中最后一分希冀。
姑姑大红色的嫁衣,纷繁庞大的斑纹握在手里,却也是转眼即逝的酷寒,她是握不住的。
年青男人拱手伸谢,等几个嬷嬷下了床,就急不成耐的朝床上的美人扑去,胡乱撕扯着女子的嫁衣。
她咿咿呀呀的喊着,求姑姑放她一条活路,但姑姑只是浅浅一笑,眉宇间都是得逞的笑。
姑姑一通咬牙切齿的说罢,肆无顾忌的笑了起来。
男人呼吸短促,扯下罗帐的刹时,密密麻麻的吻就展转往下,用力撕咬啃噬,不肯罢休。
走到帘幕处时,听到女子难以按捺的哭泣,长长的、凄厉的、绝望的哭泣,伴跟着红豆砸落在地的噼啪声。
等得笑出了眼泪,再不想笑了,姑姑这才领着几人往外走。
紫檀木做的房梁,琉璃做的灯盏,拇指般大小珍珠串成的帘幕,极尽豪奢。
她已经与夫君拜过了六合,现在已然坐在了新房中,何来的送?姑姑说的送,是送到那里去?
求求他,放过她!
姑姑高高在上,是名副实在冷冽得不食人间炊火的大师闺秀,世人都得在她脚下昂首称臣。女子谨慎谨慎,更像是寒微得落入了灰尘里,大家都能随便踩踏的卑贱下人。
转头看看,暖帐吊颈挂着的那对鸳鸯戏水香囊正胡乱摆动。
“阿绾,姑姑很喜好你的祝贺。礼尚来往,有来有往才好,如许好不好,姑姑也祝贺你年年有本日,岁岁有目前。”
“是,大蜜斯最是嘴儿甜的。”几人连连说是,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阿绾,彻夜但是你的大喜之日,如果你的夫君瞧见你这般风骚无耻,不知该是何感触。”
猛地一看,面貌绝佳的两人竟长得有六分类似,一样的面庞,一样的眉眼,除却……两片薄唇。
“阿绾,本日是你结婚的好日子,姑姑特地来送送你。”
“乖,乖一点……”
“红绫落了,那就再赐三尺白绫吧,红与白安排在一处,才是真的大喜大悲。”
房门合上时,又听到姑姑冷冰冰的声音,说的是,
手里玩着被染成了大红色的指甲,眼睛倒是斜斜看了年青男人一眼,持续说,
“是我的错,对不起,姑姑……”女子气若游丝的喊着,每一个字节都牵涉着身上的疼。
那是一件绣着桃斑纹饰的红色织锦罗裙,色彩如火,针脚详确,裙上桃花竞相绽放,仿佛下一刻就能随风飘零。
女子点头,“阿绾是至心的。”
“本日也是姑姑大喜的日子,姑姑能抽暇来看阿绾,阿绾很高兴。阿绾祝贺姑姑与姑父白头到老,恩爱不移,岁岁年年好合,年年事岁喜乐。”
她模糊晓得了姑姑的筹算,她惶恐不安的想要告饶,可嘴被用手绢塞住,三个嬷嬷连拖带拽把她扔到床上,用红绫把她的双手拴在床头的柱子上。
“特别是阿绾穿戴嫁衣的模样,可谓仙女下凡,斑斓得让人移不开目。”
姑姑仿佛是至心的笑了笑,甩开手,往中间走了两步,旋即有两个嬷嬷上前,将女子押了跪在地上,另一个婢女则是半晌不断歇的往女子脸上扇巴掌,掌掌用尽尽力。
姑姑一脚踢开地上苟延残喘的女子,目不转睛看着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终是敛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