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殊复又斟上,看着他轻柔笑道:“她真是太谨慎了,有如许的东西,她何用绑架燕脂?略略透透口风,延安侯府被能为她保驾护航,中转凤座。侯爷,你说是不是?”
宁云殊笑了笑,没有给他们爷俩再说话的机遇,率先向屋里走去,“出去吧。”
燕止殇将人带回了长宁侯府。
燕止殇脚步未停,声音冷酷,“此处是长宁侯府,用不着父亲发号施令。您年纪大了,还是早些回府陪娘亲吧。”
屋里肉香正浓,正中的铜炉上炖了一锅野猪肉,咕嘟咕嘟的冒着水花。
燕脂,你醒来吧。娘筹办了好多礼品给你,你必然会高兴的。
出拳、劈叉、压肘、顶膝,快速的碰撞,直来直去,不余余力。凌厉的劲道使草木摧折,山石分裂,暮春美景瞬息残落。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莫拍莫拍。
早晨二更。
燕止殇嘲笑,“我只要燕脂一个mm。”
晏宴紫望着一夜便生分很多的儿子,心中大痛,面色却还是冷厉,“归去!统统等燕脂醒来再说。”
晏宴紫抬头又灌了一杯酒。
司岑溪看了一眼燕止殇手里的令牌,嘴角挂上了笑容,“夜北风重,小侯爷肯替人分忧,那自是最好不过。散了吧!”手一挥,身后的人收剑归鞘,整队后退。他对燕止殇点头表示,留下一匹马,调转马头独自走了。
晏宴紫甩下尽是灰尘的外氅,皱着眉托着脱臼的左臂“咔嚓”一搡,将手伸给燕止殇,“不要装死,再来!”
晏宴紫的目光一下疲软下来,“止殇,我只要你们三个孩子。”
晏宴紫父子洗漱结束,跪坐在炕桌两旁。宁云殊素颜雪服,坐了动手,挽袖为他们斟酒。
自始至终,没有向马车多看一眼。
宁云殊道:“那要看她手中的东西是甚么。”
燕止殇心头一酸,握了她的手,“没事了,我们回家。”
氛围似也变得黏稠起来。
燕止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毫不害怕的望着他,“父亲,家国天下在你眼里是反着的。我却绝对不会让你为了天下,捐躯燕脂。连本身的妻女都庇护不好,谈甚么于乱世治承平!父亲,”他一字一句的说,“我看不起你。”
燕止殇玄色劲装,背背每日弓,手握清泉剑,一步步拾阶而下。
“等甚么?”燕止殇一扬眉。
当天,皇甫觉单独回宫,却将全部太医署搬到了长宁侯府。
晏宴紫也笑,“你小子也不错,再过五年便青出于蓝了。”
晏宴紫点点头,“夫人猜得没错。她的确想进宫。如果能诞下皇子,王家的百年香火天然能够传承。”
晏宴紫不再说话,望着星空叹一口气,半晌才开口,“晚照母亲对我有恩,当年以县主之尊下嫁我一介武夫。她临死之前我承诺要照顾好晚照。她自小在外祖父家长大,与你们都不靠近,却学了她外祖目下无尘,傲岸局促的性子。生而不教,是为父的错。我承诺你,若此事真与她有关,我便把她送往寺庙,毕生不出庙门。”
燕止殇僵住了,张张嘴,只艰巨的吐出了两个字,“娘亲......”他瞥见劈面的父亲眼中一样闪过浓厚的烦恼之色。
她将女儿冰冷的手贴在脸上,嘴里低低的哼起歌谣。
“......臭小子!”晏宴紫怒喝。
燕脂笑了,笑容有几分漂渺,“回哪个家?我不想回皇宫,也不想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