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安气凝神的镂空香薰球被人从重重帘幕中扔了出来。
莲娉婷,畅音阁新收的罪臣之女,一舞动帝王,承欢一夜就晋封良媛。人如其名,就像水中青莲,低到灰尘,反而开出烁烁花朵。后宫多少女人悄悄妒恨,撕心裂肺的谩骂。听闻未央宫凌晨一场闹剧,全变成了幸灾乐祸的嘲笑。
燕脂被迫与他十指相扣,挣了几下,纹丝不动。他身形固然悬在上方,但眼飞桃花,想也是精虫上脑,蠢蠢欲动。内心又羞又怒,一双眸子刹时冰封千里,望着他冷冷说道:“一国之君,莫非也要行入室采花的活动?”
燕脂沉默半晌,才冷酷问道:“她为何执定见我?”皇甫觉早就有旨,后宫事件,尽付贤妃,未央宫早就是门可罗雀。
小巧服侍她穿衣,轻声问了一句,“蜜斯想要去哪儿?”
小巧梨落俱是一愣。自入宫以来,这是第一次燕脂主动要求出去。两人互换了一下眼色,小巧忙着筹办衣服,梨落故作欢乐的一拍掌,“蜜斯,我听宫人们说上苑十景琅邪阁里木棉花一片花海,不如我们筹办好炊事去那边用午餐?”
琳琅彩瓷烛台远远地燃着,射过来只要昏黄暗淡的光芒。皇甫觉轻浮缎衣,鲜明斜倚在她的床头。见她展开眼,唇角渐渐咧开,白牙熠熠生辉。
琪嫔莞尔一笑,深吸了一口茶香,端倪澹泊,“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燕脂一头青丝全散在金丝白纹昙花软枕上,眼睛因为大怒亮若点漆。腰腹之间的大手正在渐渐摸索,她闭一闭眼,张口就要高呼,“来......唔......”滑溜的唇舌,带着炙热的侵犯气味,压了上来,展转反侧,攻城略地。她想都未想,合齿狠狠咬下。
小巧苦笑,“蜜斯,皇上新封的莲良媛已经候了一个时候了。”一听皇后有恙,不须存候。她就泪眼涟涟,哽咽的不像话。说皇后有恙,她更应当榻前存候,奉侍摆布。
无声的对峙,皇甫觉忽的放松下来。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斜睨着她低声说道:“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向来不知,燕脂还会有如此好的琴技。”手俄然放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腔调忽的转冷,“你心内里的那小我,让人讨厌。”
刚才在大殿之上,对着他端倪传情,郎情妾意,如何能够操纵完就翻脸不认人呢?手悄悄的四周巡查,赞叹于她肌肤的惊人弹性。一个月了,她仿佛已经适应的很好。吃,还是不吃?他近似痛苦的一声□。
琪嫔抿唇一笑,看她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拿过海水云龙纹的茶壶,渐渐倒了一杯茶,“快别笑了,谨慎岔了气儿。”
“小巧,对不起,我只是太累了,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如果有人要见我,一概拦下。”
胭脂看着他消逝,身子俄然失了力量,她寂然滑落到床上,眼中的鄙夷仇恨一下子全被抽暇,只觉像是身处深渊,无尽暗中,她只能不断地坠落,坠落......
上苑的风景真的很美,步步埋没天然,到处鬼斧神工。景帝在位时,上苑还只要五景。皇甫觉继位一年,就将它扩了一倍。修建融杂各地风情,既有小桥流水,又有奇峰秀谷。
临出门时,燕脂点了移月随身服侍。小巧固然沉默不已,梨落倒是眼巴巴的瞅着她。燕脂扫她一眼。冷哼一声,“哪儿都不要去,呆在家里,看妙手底下的人,让他们明白主子只能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