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额头没有碰到冰冷的空中,燕脂的手抢先垫在了上面。琉璃普通的黑眸悄悄的望着她,声音还是空灵,带了淡淡怜悯,“跟了我这么久,应当晓得我最讨厌你们动不动就跪来跪去。好好做事,不要胡思乱想。你既是我的人,要生要死也得我说了算。”
皇甫觉回了九州清晏殿,便唤来了韩澜,当着他的面,用一样的伎俩伤了身边宫女。
皇甫觉低笑,亲手扶了移月,“起来吧,再跪你主子可要跟我急了。”
宫女早吓得两股战战,趴在地上梆梆叩首。
他的小燕脂,或许不敷狡猾,不敷机变,那也只是因为她太高傲,高傲的不屑罢了。如果哪天他逼急了,小狐狸也会亮出爪子的。
他那样的男人,各色才子俯仰皆是,为何恰好对她特别,乃至能称得上放纵?
燕脂半阖视线,武功尽失后,她便有昼寝的风俗。一到时候,人便昏昏沉沉的,“不给。”
皇甫觉凤眼一眯,不怒反笑,“眼瞎了,连主子是谁都分不清了?”
燕脂对着她微微一笑,慢悠悠的说:“我不信鬼神,不信赖有来世。你要真的想报,就在此生吧。”
移月的身躯微不成觉的一震,对上他无情却含笑的黑眸,神采反倒安静下来,“奴婢谢皇上。”行了礼,便去了寝室,铺衾熏香。
将手指紧握成拳,他渐渐说道:“我不能,给她任何翻盘的机遇。”
他将花衔入唇中,一点一点嚼碎,拆吃入腹。
皇甫觉发笑,“吝啬鬼。”沉吟一会,“借几天,再还给你成不成?”
皇甫觉想到刚才在怀里渐渐柔嫩的娇躯,想到她重新至尾都没有过惊奇的眼神,不由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睛勾着韩澜,语气低的像恋人间的呢喃,“不会被人发明?我看你是纳福享得太久,骨头都生锈了。”
燕脂啐他一口,自回了阁房。
皇甫觉昂首时,便对上燕脂冷冷的双眸,心中微惊。
韩澜连滚带爬的出了九州清晏殿,皇甫觉肝火犹自未消。过了半晌,忽的一笑,“修忌,你说朕是不是捡到宝了?”
燕脂蹙眉望着劈面的男人,“皇上为甚么不去上朝?”
皇甫觉一向赖到用过午餐。
韩澜望诊半晌,摇点头。皇甫觉挥手让他去评脉,他两指搭了半晌,眯眼说道,阴寒之劲已入陷足、太冲,半月以后就会渐渐呈现风寒之状。脉象非常隐晦,无人发觉。
燕脂抽回击,自顾自脱衣上床。隔着软烟罗的帐子,听到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悄悄说道:“别跪了,下去找梨落吧。”
燕脂一把把他推开,冷冷一哼,“无耻下作的手腕。”
韩澜一怔,小眼睛顿时瞪圆,“皇上质疑臣的医术?”
韩澜心下豁然,他自是晓得皇甫觉谨慎多疑的脾气,“皇上放心,您的阴劲已炉火纯青。若等旬日以后,即便是我,也把不出脉象。”
没有你们,柳柳就没有写作的春季。
燕脂还未动,身边的梨落就已抄手接住了棋子,冷着脸放回棋盘。自从皇甫觉夜探燕脂,一指将她弹昏,每次来她都没有过好神采。
皇甫觉等她吃完,眉眼之间已有倦意,方才开口,“燕脂,我向你要小我。”
心中微微烦躁,越躺越没有睡意。
作者有话要说:感激诸位亲风雨不误支撑柳柳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