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鬼域路的空间灰蒙蒙的,完整感受不到马车在不断的行走,有趣至极。虽单调,王一却看的兴趣盎然,也不知他在这白纸一样的空间里看出了甚么。
公然三鬼一靠近祭坛,位于华表之上的阴阳镜收回一阵阵光芒来。光芒越来越强,凝集在镜面,刺目之极。
这阳间不见太阳而明,虽有亮光倒是一派暗淡的气象。一如蓉城的雾霾天。
就在达到极强的刹时,一束光束朝王一射了过来。王一被全部覆盖在这镜光以内。先是一阵清冷,接着渐渐有了重的感受,垂垂幽灵被一种精神般的东西所覆盖。
王一奇道:“哦!那不知是甚么事,这么热烈?”
河水中漂流着无数的骨头,有人的,有仙的,有龙的,有虎的,另有很多王一叫不上名字,千奇百怪的。那骨头也不是平常见到的惨红色,而是大米发霉时的米黄色。
一只只手、脚、脑袋不时地顶破河面。
驾车的小鬼恭敬道:“三位大人,鬼门关到了。”吵嘴无常撩开车帘,跳了下去。王一也跟着跳下来。
二鬼不同了手牌,道:“这到阳间就好办了。”
光芒消逝,王一又呈现在二鬼差的面前。二鬼差上前道贺,道:“恭喜阎王获得鬼体。”
此河虽说和银河是同一条河,但与王一在鬼域路看到的银河可说完整就是两条河。银河河水清澈;鬼域河河水深黄,像岩浆一样黏稠,咕噜咕噜冒着泡,恶臭扑鼻而来。王一一阵阵恶心反胃。吵嘴无常反而伸开双手,满脸沉醉。
谢必安道:“阎王第一次来阳间,可要好好赏识赏识这鬼域河,此河但是阳间第一护界河。任何生灵要想达到阳间,必须高出过鬼域河。”
那手不时地抓握一下,好似但愿能抓住甚么东西;那脚不时羊癫疯地抽搐几下,好似证明它还活着;最诡异的要数那脑袋,眼中燃着两团绿幽幽的鬼火,露着一口牙,上面淌着稠黄的河水。时不时地张张嘴,收回一阵惶恐、痛苦、哀思的声音。对死的惶恐,对生的痛苦,对不生不死的哀思。
牌坊前面双峰对峙,相距三十来步。路居此中,绝顶一个黑洞般的旋涡,不断地搅动风云。
谢必安这时也来了兴趣,笑道:“阎王不要看现在这么无趣。但再等一段时候,就是三界第一大盛事。当时不要说是这狭小的鬼域路,就是四周这灰色的虚空都是仙挨着仙,人重着人,鬼叠着鬼。好不热烈!”
几鬼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到了鬼域路的绝顶。驾车小鬼在内里道:“三位大人,已到销魂桥了。”
王一一眼望去,可说是毕生难忘。
王一看了说不出内心是一种甚么滋味,酸、甜、苦、辣、咸五味好似都有,但又仿佛五味混成了百味一样。只感觉内心堵得慌,让他踹不过气来。
吵嘴无常返来上车,叮咛那小鬼重新驾车。马车沿着道,踢踏踢踏一起小跑着钻进了那黑洞旋涡。
王一打量了两眼,道:“你不是说重生的幽灵到了阴阳镜处,要赐赉鬼体吗?如何没反应?”
远处似传来有七彩的霞光,也不甚刺目,反倒是将雾气染得熠熠生辉。一座座青山,连缀起伏,傲岸地耸峙在那,薄雾如同一层纱巾,环抱在山岳上,远了望去,犹登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