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这些追捕者刻毒无情,不达目标决不善罢甘休。
我转动把手,翻开铁门,踏上楼道,内心明白这将是一条不归路。两条腿如同灌了铅普通,端赖意念支撑,在狭小的梯道里拾阶前行……滑软的大理石台阶回旋而上,台阶破坏充满凸起。
我爬完最后一截楼梯,来到塔顶。踉踉跄跄、精疲力竭地冲进潮湿的晨雾中。我跑到齐人高的护墙边,透过壁上的裂口向下张望。脚下是那座神佑之城――我一向的出亡所,让我遁藏放逐我的那些人。
“快下来!”他们大呼,“还来得及!”
我最敬爱的上帝,我祷告世人能记着我之名――不是作为一个可骇的罪人,而是作为一名光荣的救世主――你晓得这是真正的我。我祷告世人会弄懂我留下的礼品。
正因如此,我才爬到这通往天国的半山腰。
从这令人眩晕的高度望下去,红色瓦片的屋顶在我脚下铺展开来――如同乡野间伸展的火海――照亮了这片斑斓的地盘,这个乔托6、多纳泰罗7、布鲁内列斯基8、米开畅基罗9、波提切利10等大师曾经糊口游历过的处所。
他们压根就不明白将要产生甚么……也不晓得我为他们所做的统统!
我穿过宫殿,把带雉堞的塔楼与单指针的报时大钟留在身后……我钻进圣佛罗伦萨广场的早市里,穿行在小贩们之间,听着他们沙哑的叫卖声,飘着他们口中牛肚包3和烤橄榄的味道。在巴杰罗美术馆前的十字路口,我向西急转,朝着修道院的尖顶走去,一向来到楼梯入口的大铁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