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卷着帕子想了半晌,眉梢中才忍不住透出一丝笑意来,对谢玉娇道:“娇娇,老姨奶奶要在床上躺半年,那到时候沈姨娘的孩子都落地了。”
谢玉娇前几日清算账务的时候,幸亏又瞥见了这么一笔银子的借单,内心就更加稀有了,旧年也不晓得为甚么,他们那边地步收成不好,到朝廷征粮的时候拿不出粮食来,是谢老爷帮他填了这个坑。谢玉娇翻了一下年前的帐,谢老爷也给他填过,这一年积一年的,已经欠下了五千两银子来。
按说热孝期间,亲戚间不走动也是常事儿,但因为老姨奶奶摔了一跤,以是徐氏还是派人去给这位大姑奶奶带了话,这不第二天,她就过来了。
丫环见谢玉娇进门,一张俏生生的脸上带着几分冷酷严厉的神采,就晓得是来者不善,只端着笑迎上来道:“大女人来了呀,老姨奶奶在小佛堂念佛呢,奴婢这就去请她……”
喜鹊跟在谢玉娇前面出门,她现在对谢玉娇是越来越佩服了起来,便猎奇问道:“女人女人,菩萨真的给你托梦了不成?”
方姨娘闻言,一颗心稍稍落了下来,内心倒另有几分小对劲,不但能出了谢家,还能得那么一大笔的银子,她此次也没算亏了。真如果跟老姨奶奶说的那样,弄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出去,她白白当人便宜娘,还要为他操心,好好的日子,就全部被困在这后宅里头了。
谢玉娇穿超出来到现在,也是头一次瞥见这么大面额的银票,想了想只开口道:“妈妈先帮我收着,等方家的人来领人的时候,再给拿给他们,一会儿我去外院,托账房先生给写一份《放妾书》,既然要让方姨娘走,那就得走的干清干净,免得留下后患来。”
谢玉娇走到门口,见内里二门口都有小丫环来看热烈了,眼皮只抬了一下,那些小丫环就吓得四散逃开了。喜鹊探着脖子往佛堂内里看了一眼,规端方矩的跟在谢玉娇的身后。谢玉娇对方才领了她过来那丫环道:“把老姨奶奶扶起来,看有没有摔着,好好的在这院子里养着吧!”
谢玉娇听了这话,半晌也没应她,见老姨奶奶还一个劲盯着本身看,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这才笑着道:“老姨奶奶,这儿但是佛堂,你这般睁眼说瞎话,莫非就不怕菩萨闻声了见怪?”
谢玉娇见徐氏问起,便也笑着道:“她们要设这个局,起首想到的必然是拉拢下人,以是那些下人问不问都没甚么用,归恰是拿人财帛□□的。我方才只是用安胎药试了方姨娘一把,就晓得她这个孩子是假的了。”
谢玉娇实在早已经猜得*不离十的,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
谢玉娇只眨了眨眼,笑道:“方才我用心冷冷的说要赏方姨娘一碗安胎药,她一听就吓的筛糠似的,清楚就是料定了我想害她,但是她又怕不喝下去,我不信她有了,以是她就喝了,只是,她一喝下去,反倒就露馅了,因为有哪个当娘的,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害她的孩子呢?就是因为她肚子里没孩子,以是她才不怕。”
现在这四月天,遵循阳历算已经是蒲月中旬的模样,这气候也越来越热了,谢玉娇走了这一段路,额头上早已经沁出了一些汗珠来,徐氏迎了上来,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老姨奶奶那边如何说的,她承认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