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娇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也有些不耐烦了,只开口道:“你快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康广寿低下头,将那些欠条一一理了一番,总加出有五千多两银子,便喊了外头的捕快出去道:“你今儿就去蒋家村走一趟,奉告他们家,现在谢家反告他们家负债不还、殴打原配,让他们家先把欠的银子给还清了,上门去谢家报歉,至于蒋国胜被打的事情,一样样来,等前头的事情处理了,再措置这最后的一件。”
刘福根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啊,在张妈妈跟前本来就是半个响屁也不敢放的人,听谢玉娇这么说,也只得陪笑道:“大蜜斯你这说的甚么话呢!我哪儿敢有甚么事情瞒着你,这不过……不过就是……”
康广寿想起方才刘福根说的谢玉娇这几日瘦了一圈,到底也有几分顾恤,只是他是有家室的人,也不好开口,便笑着道:“二管家带本官问谢蜜斯好,请她也要保重身子。”
那捕快一边说,一边皱着眉头,提及的围观的老百姓瞥见有人用脚往蒋国胜那处所踩得时候,只感觉本身的那处所也模糊作痛了起来。不过康广寿也感觉那蒋国胜就是该死的,作为一个男人,养家糊口这都是任务,没有外去败家里的银子,夜夜花眠柳宿的,回家还打本身老婆的。不过这些事情向来不归县衙管,普通只要不闹出性命来,谁都不会理睬这些。
“刘二管家,本官晓得你们家的难处,那蒋家村本官也派了人畴昔,固然那些村民都瞧见了你们谢家宅的人打人,可他们都叫打得好。”康广寿来了也半年多的时候了,对这一带的好地主、恶地主都有了一些体味。虽说蒋家平常也定时交税交租的,可毕竟没有谢家主动。
临时不管那蒋国胜是真的被打残了还是假的被打残了,起码谢家大姑奶奶这一份病案是实在的。至于蒋国胜阿谁,不过就是这么一说,也许等这事情过了,又开端夜夜花眠柳宿的了。
以是,遵循谢玉娇的推断,这灾黎连续另有的来呢!这会儿朝廷另有精力同一筹措,到时候只怕自顾不暇,这么多灾黎涌入南边,祸害的还不是这里的百姓吗?以是谢玉娇构造起治安队,实在也是未雨绸缪。
谢玉娇瞧着刘福根这脸上多少有些难堪,便也猜出了一二,只开口道:“二管家如果另有甚么难堪的事情,固然说出来我听听。”
康广寿对厥后送过来的那上百件的棉袄,本来质量感觉另有些微词的。那边头的棉花,要么没塞够,要么塞得能够做枕头一样。可现在听刘福根这么说,一下子也打动的不知以是,又想起谢玉娇如许一个娇柔滑嫩的女人家,为了几件军大衣在烛光下做针线,这幅画面想一想就感觉让民气动的很。
谢玉娇又道:“要真的不可了才好呢!就凭他那种牲口,还能生出甚么好种来,他蒋家如果绝后了,我转头就跟着太太拜菩萨筹神去!”
刘福根得了谢玉娇的提点,内心已经弄明白了这事情应当如何做,便换了一身洁净衣服,往县衙去回话去了。
刘福根见康广寿较着方向了谢家,内心悄悄欢畅,又赶紧递出去好几张欠条,给康广寿看了以后道:“这些欠条都是蒋家欠我们谢家的,往年他们家交不出粮食的时候,都是我们谢家给顶的,欠条都写了三五年了,大人您看看,如许的人家,哪有半点信誉?本来我们大蜜斯念着大姑奶奶的情分,是不想追这些债的,可现在大姑奶奶被打成那样,人还在床上躺着呢!大夫也说了,大姑奶奶能不能养好还俩说呢,那姓蒋的绝后是他该死,可咱大姑奶奶倒是被他给害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