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现在筹办的这些嫁奁,已经是极好的了,我瞧着就算是皇上嫁公主,也不过如此了罢,再说了,天子的女儿多,太太只要一个,咱大女人比谁都不差了。”张妈妈笑得正畅怀,外头小丫环出去回话,说是谢玉娇和徐蕙如返来。
谢玉娇有些迷惑的看着这匣子,当初本身的嫁奁票据,本身也曾过目过,固然好些东西瞧着挺多余的,但是徐氏说这是风俗、那也是老端方,因此最后谢玉娇便甚么都承诺了,只是现在这多出来的一匣子东西,到底又是如何会事儿呢?
谢玉娇低眉想了想,顺手翻开那匣子,只见内里放着厚厚一叠的银票,单看了一眼这面额,谢玉娇的掌心都有些冒汗了。这些银子她不是不晓得,只是向来没想过,要从谢家拿走罢了。
徐蕙如闻言,脸颊刷一下子涨得通红的,只低头拧动手中的帕子,想起马书荣的事情来,还感觉有几分颓废,只开口道:“实在我还想在爹爹跟前多待一些时候的。”
徐蕙如听了这话,神采却还是有几分颓废,只低着头道:“一眨眼,表姐也要嫁人了,母亲又怀了孩子,仿佛就只剩下我一小我一样了。”
谢玉娇本身倒是没感觉甚么,徐蕙如见了这架式,反倒红了脸颊,总感觉女人家出阁,是一件极崇高的事情。
徐氏比来受徐禹行之托,一向在忙徐蕙如物色婚事,可她毕竟曾是国公府的蜜斯,那些过分没根底的土豪发作户人家毕竟是看不上。这一来二去的,找遍了全部江宁县,徐氏也没看上几家的。小门小户最不好的一点,就是轻易婆婆刻薄,徐蕙如从小没了母亲,如果长大了还要受婆婆的罪,这就太不幸了。
徐蕙如见谢玉娇只说用饭,并不提起康广寿,这才算好了一些,两人才坐了下来,谢玉娇便持续道:“康大人公事繁忙,没吃午餐就走了。”谢玉娇说完这一句,只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随即又道:“本年是他任上的最后一年了,也不晓得来年要去哪儿,想来他也想在这最后半年里头,好好干出一番事迹来,将来升迁也有望了。”
谢玉娇和徐蕙如一行走来,见夹道里头陆连续续有抬嫁奁的小厮候着,一抬抬漆这红漆的嫁奁码的整整齐齐的看着都感觉有几分喜气。
徐氏听了这话,内心也欢畅几分,前几个月因为要帮着谢玉娇筹措嫁奁,徐氏只找了谢玉娇、徐禹行、并两位管家在谢家吃住了几天,几近不眠不休的,将谢家的财产给盘点了一遍。
现在谢玉娇出阁,谢家顶着江宁首富的名头,嫁得又是当今的睿王殿下,这嫁奁天然是不能少的,固然也是一百二十抬,但这没一抬的破钞,却比当日徐氏进门还要多出好几分来。
“姑母,我没事,只是不谨慎没端稳茶盏。”徐蕙如低着头,愣愣的想了半晌,又讷讷道:“康大人青年才俊,想必此次必然是要升迁了。”
徐氏瞧着张妈妈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只号召她先过来歇一会儿,丫环送了热茶上来,张妈妈在徐氏的下首坐了下来,先喝了一口茶,随即又用帕子擦了擦额际的汗珠,笑着道:“太太,这些嫁奁抬出去,才算没屈辱了女人。”
徐氏本来预备去钱庄直接支十万两银子出来,到时候装在箱子里一起抬去王府,亮瞎路人的狗眼。可转念一下,这十万两银子得几顿重,就算她拿的出来,这抬银子的夫役也太亏了一些,还不如直接就给银票的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