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徐蕙如的母亲归天、徐禹行来南边投奔了谢老爷以后,徐蕙如和徐禹行在一起的日子就少了很多。这些年徐蕙如和徐禹行统共也没有在一起住过量长时候,固然父女之间并没有生分,但一想到将来结婚了,今后见面的日子更加少了,徐蕙如到底另有几分舍不得。
“我本来是还想多预备一些的,娇娇说不必太浪费了,免得外人觉得真的是王爷妄图我们谢家的财物,再说了,如果超越了宫里送出来的聘礼,到底让皇上脸上无光,我也只好随她了。”徐氏口上固然这么说,可给谢玉娇筹办的匣子里头,没少放银票地契的。不过这些她都没有奉告谢玉娇,如果说了,只怕她又不准了。
徐蕙如听到这里,端着茶盏的手悄悄的晃了一下,随即只仓猝稳住了,将茶盏放在一旁,拿着帕子悄悄的擦方才洒在裙子上的水渍。内心却有一种很莫名的感受。康广寿要升迁了,这明显是很让人欢畅的事情,但是徐蕙如却一时欢畅不起来。
谢玉娇只笑了笑道:“那儿的村名热忱,也是好饭好菜的接待了我们一顿,中午吃了山笋、石鸡、另有一些山里头摘得野菜,爽口的很。”
可即便如此,徐氏却也向来没考虑过康广寿。一来,他是鳏夫;二来,他年纪又比徐蕙如大了十来岁;三来,他膝下另有一个原配留下的孩子。徐氏是个爱面子的人,这康广寿就算万里挑一,凭他那三个调度,徐氏也绝对不会为徐蕙如考虑的。
徐蕙如听了这话才感觉有些畅怀,只还是低着头,悄悄的拧动手中的帕子。
谢玉娇和徐蕙如一行走来,见夹道里头陆连续续有抬嫁奁的小厮候着,一抬抬漆这红漆的嫁奁码的整整齐齐的看着都感觉有几分喜气。
徐氏听了这话,内心也欢畅几分,前几个月因为要帮着谢玉娇筹措嫁奁,徐氏只找了谢玉娇、徐禹行、并两位管家在谢家吃住了几天,几近不眠不休的,将谢家的财产给盘点了一遍。
当年徐氏固然是国公府三房的蜜斯,但父亲是庶出,分炊的时候本就没很多少的家财,幸亏徐氏母亲娘家也是京郊的大户人家,家里很有一些银钱,是以当时为徐氏足足筹办了一百二十台的嫁奁,这架式在当时的江宁县,那真是数一数二的。
谢玉娇和徐蕙如回谢家的时候,徐氏正在西跨院里头和丫环婆子们一起盘点谢玉娇的嫁奁。再过两日这些东西就要送进城里头去,这时候登记造册,贴上了封条和大红喜字,盖上了红色的喜帕,到时候就不会弄乱了。
徐氏见两人进了院子,只亲身迎了上去,一边问她们吃过了没有,一边又问见到了康大人没有。谢玉娇走的时候并没有奉告徐蕙如康广寿要去的事情,现在见徐氏这一开口就问了出来,当下只感觉快露馅了,只侧首看了一眼徐蕙如,公然见她脸上早已经红成了一片了。
谢玉娇有些迷惑的看着这匣子,当初本身的嫁奁票据,本身也曾过目过,固然好些东西瞧着挺多余的,但是徐氏说这是风俗、那也是老端方,因此最后谢玉娇便甚么都承诺了,只是现在这多出来的一匣子东西,到底又是如何会事儿呢?
谢玉娇本身倒是没感觉甚么,徐蕙如见了这架式,反倒红了脸颊,总感觉女人家出阁,是一件极崇高的事情。
徐氏瞧着张妈妈早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只号召她先过来歇一会儿,丫环送了热茶上来,张妈妈在徐氏的下首坐了下来,先喝了一口茶,随即又用帕子擦了擦额际的汗珠,笑着道:“太太,这些嫁奁抬出去,才算没屈辱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