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中等专科黉舍还没开学,工厂也没完工。刚送走吴小柱,章程便挎上大木盒,在人流量最多的工人电影院门口开端了卖烟生涯。
三个处所转下来,木盒里的黄桂花等脱销烟已所剩无几,章程不得不回家补货。仓促忙忙扒了一碗饭,接着出去叫卖。直到下午最后一场电影散场,天气渐暗,才拖着怠倦的身躯回家。
“先去农贸市场,再去公园,等转完这两个处所下一场也快开端了,归正这几天就这三个处所。”
“给我来一根!”
章程一边划洋火给他和那位民警点上,一边嘿嘿笑道:“抽的不买,买的不抽。不就蓝箭嘛,等我将来发财了贡献您。”
“晓得了叔,我又不是小孩子。”
刚过大年初六,乡间给副食品公司送蛋的车又来了。大表哥吴小柱一大早搭顺风车把三箱低档烟送归去,并跟那些小商店敲定下个月的订单。当然还是先收钱后给烟,作为一个胜利的贩子,用别人钱做买卖才是霸道。
“我的妈呀,都顶我四个月人为啦!”
“农夫同道体格强,一天两包大羚羊;工农兵任务重,一天半条三游洞。大叔,烟您拿好,别急……我给您找钱。”
有钱好啊,章琳没心没肺地惊叫道:“一天一百多,一个月三千多,妈,这么说用不着半年,咱家就成万元户了!”
至于跟他如何分我是这么想的,咱包吃包住,每月先开五十块钱人为,四十块给大舅,十块给他零花,等将来买卖做大了再涨。毕竟他刚从乡村出来,太纯真,经不住社会上那些**民风**,口袋里钱多了反而好事。”
这年初不但没超市,连商店都很少,并且几近都是国营的。想买点甚么东西要跑老远,要列队,还得看停业员的神采。比拟之下,章程的浅笑和上门办事具有不成对比的上风。
或许,或许这个家此后应当交给他来当。
想到这里,吴秀兰冷静回房拿出一个木匣子,谨慎翼翼地放到姐弟俩面前。上面是父亲的军功章,紧接着是烈军属虐待证,再就是父亲的照片,最上面是两张工商银行的存折。
不一会儿,刚拆包的六盒黄桂花发卖一空,整盒的红梅、大羚羊、三游洞和大前门也卖了十几包。五分、一毛、两毛的零钱太多,真可谓数钱数到手抽筋!
“黄桂花一毛一根,现场拆包,绝没受潮,要的从速啦!”
“我三根,这是三毛钱!”
饭二姐早做好了,母亲吴秀兰也放工了,可娘儿仨谁也顾不上吃。因为有更首要的事情做,那就是数钱!
平时白日上班,放工返来又要照顾婆婆,对章慧、章琳和章程三姐弟几近很少过问,跟这个期间的绝大数人家一样,都是大的带小的。听着儿子面面俱到的安排,吴秀兰这才真正认识到他长大了,大得本身都快不熟谙了,俄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受。
吴秀兰却不这么看,想了想以后欲言又止地问道:“三儿,咱这算不算投机倒把?”
盘点完一天的支出正筹办用饭,章琳端起碗又问道:“三儿,大表哥跟你一起干,咱要分给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