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见唐枫一行出去,直接让小二将二人迎到三楼角落临窗的一桌。“世人只知观涛楼,却不知那边观涛。”唐枫站在窗边,手往东南边一指。玉郎宝璐顺着唐枫折扇看去,只见河面水汽氤氲处果然似有波澜翻涌,如在大江大河之上。“难怪你不进雅间,我本想你不至这般吝啬,没想到竟能一睹这般奇景。”玉郎调笑了唐枫两句,又招手叫了小二过来,点了五六种招牌好菜,又叫了一壶浮罗春,一壶葡萄春。
瞻星看着这套书童服色非常难堪:“四娘您从未如许出过门,又没有我们在旁奉侍。另有,万一被人发明......”可本身主子却满不在乎:“你们尽管找清净的处所闲逛去,旁人看不见你们只觉得我们串门子去了。”
玉郎满脸激奋,回身欲走,被六皇子劈面拦住:“一个下九流的伶人贱民,见我们来了,还不下跪?”宝璐几步上前,挡在六皇子和玉郎之间,目光逼视六皇子:“我太祖天子建国初年便废了三六九等,自太宗起,历代皇上皇后坚信佛道,爱民如子。不知六殿下口中的九流贱民是哪朝哪代的说法?伶人又如何,多少真善美由他们口中唱出,教养世人。如果不是父母之恩,你我又何尝比玉郎高贵?以本身的荣幸踩踏别人的庄严岂是君子所为?”宝璐一席话掷地有声,六皇子和宝璐对视的目光不知何时移向了窗外,身子也被四皇子的眼刀打的偏离了楼梯口。宝璐玉郎对视一眼,趁机下楼而去。
忙又细心看了两眼,宝璐这才发明玉郎蝤颈上有个精美的喉结,赶快赔罪:“小的失礼,实在是郎君过分仙颜,潘安宋玉也不免自惭形秽。”玉郎娇媚一笑:“这有何妨?我最爱听人夸我貌美。”
“四郎,你这侄女的脾气真是利落,不如我们买了好酒好菜,痛饮一场?”玉郎目光所及风情无穷,宝璐悄悄羞红了脸。
唐枫换了一件出门的常服,见宝璐来了,亲手将一套绀青色交领裤褂交到瞻星手上:“周二郎送信来讲戏排成了,让你这两日先去看看。你换上这身衣裳,这就跟我出门吧。”在宝璐“小叔叔真好”的欣喜中,唐枫大步迈出门去。
周二郎一个口哨,墙外乐声想起,玉郎放下绢帕手执药锄,衔接的严丝合缝。二人时而婉转委宛,时而高亢激昂,稳定的是缠绵悱恻,动听心弦。直到琴音渐歇,一对璧人执手对唐枫宝璐一礼:“四娘看如何?可有那边屈辱了镇国公和大长公主这一段嘉话?”
“两位郎君神乎其技,宝璐实在佩服。”我们的四娘本不像自家五mm那般爱看戏的,这会子也不免眼圈微红,半晌只能说出这一句考语。“不瞒二位,我本筹办了千两纹银,可本日一看哪怕黄金万两也是不敷。宝璐闺中女儿,百无一用,可二位倘若开口,必将竭尽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