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珩抿嘴一笑:“四mm这主张是好,可谁又能演出祖父祖母的风采?再说这编排新戏,可不是我们几个就能行的。”
宝璐早膳还未用完,姐妹们便连续到了,最晚出去得是住得最远的唐珩。“四姐姐心急火燎的把我们叫来,到底有甚么不得了的大事?”急不成耐的是五娘宝琳。
“小叔叔慧眼识珠,这花螺每一个都是小丫头们挑出来,只取上半截螺肉,用涵碧泉的泉水里外冲刷洁净,又塞回泡了二十年古越龙山陈酿的花螺壳里,然后再煮的。这调味但是侄女交来回回试了不下十回才定下的方剂,多一分糖嫌甜,少一分盐太淡。质料虽不贵重,吃的就是这分巧思。”
不消一刻,亭中石桌上摆上了五个汝窑蛋白大碗:龙井虾仁,古酿花螺,清炒莴笋,祁红熏鸽,中间另有一碗咸鲜微酸的刀鱼羹。同色的酒盅里,一盅染桃花,一盅若下春。本来邻水弄月的唐枫踱到桌前,撩袍坐在石凳上,举盏看着石桌劈面的小丫头:“吃了你这鬼丫头的酒,不知又要帮你办甚么事。”不待宝璐返来,只将美酒饮尽。止了上前添酒的丫头,打发她们亭外服侍,亲手盛了两碗刀鱼羹,“我最爱来这亭子里弄月,这个时节还不是最好,伴着秋风才叫利落。”
韩家太夫人身上一件崭新的秋香色镶边五彩花草纹缎面对襟褙子,头戴赤金镶碧玉头面,虽说年纪比大长公主小了一岁,看似却像老着很多。“长嫂,多年不见。”韩家太夫人双目微红,就要拜下去。
“小叔叔真乃神人也。”宝璐心下一松,眉开眼笑的讲早上姐妹兄弟几个筹议的给祖父镇国公祝寿的安排,“现在看来,非要请周月亭出马不成。听三姐姐说,春宴那场堂会是求了您的帖子。”
“我不管三姐姐如何请来的,这回是四姐姐的主张,四姐姐定要把周二郎请来。”宝琳摇着自家四姐姐的胳膊。宝璐想起本身还未送出去的易武薄荷塘,滑头道:“堂会的事儿我大不了去求一求小叔叔。祖父可不但要我一个孙儿,你们说说我们合演该如何办。算算往年的时候,如何也得在台上撑半个时候吧。”
祖父最爱看孙辈献艺扫兴,这姐弟二人就是凭祖父生辰时的一曲琵琶一副长卷得了家中长辈和镇国公府亲朋们亲眼。
“你山高水远的来了,这回可要多住几日。兰雪堂还给你留着呢。”
一夜少眠,第二日凌晨,宝璐一边叮咛望云给本身眼下扑些茉莉粉,一边叮咛瞻星往各院传话:“你亲身往海棠春坞、从桂轩、蹈和馆、梧州小筑请二姐、三姐、五妹、六妹和哥哥过来,就说有事相商,十万孔殷。”
这日凌晨,镇国公像平常一样出门上朝。在三夫人童氏“到底还是来了”的感慨里,镇国公远嫁徽州的庶妹,当今顺安候四婶,韩家太夫人终究带着孙女英环孙子韩烨进了镇国公府的二门。沈氏带着隋、刘两位嬷嬷和几个管事媳妇把这位姑太夫人迎进了远香堂正房。
“本来你还记得,只是这谢礼来的也太迟了些。不如我们去月到风来亭把这茶煮了来喝。”唐枫独自往前头的亭子里走去,宝璐接过托盘,叮咛侯月去取茶具来。
唐枫抿了几勺刀鱼羹,又将每道菜试了一遍,只觉菜品调味虽淡却滋味实足,淡中真味不过如此:“看这几道菜的巧思,这回定有你难堪的事。现在说吧,免得我饮多以后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