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裘笑声停止,他盯着铎娇的脸道:“殿下公然短长,不但才貌无双,更是将国之好处,毫厘必争,实在为女中豪杰。依我看这事情便到此为止吧。实际上我仅代表吾皇向殿下托个底,此事陛下也早考虑到了这两成商税的事,念想我大汉与滇国邦交之谊,滇国又处于重地,以是此事也就算了,并未穷究发怒。”
就在群臣暗中想着,这王女铎娇今后说不定会成为第二个焱珠时,一行两人从外走进。
“其二,若这商队是大汉官商,那么我滇国扣除的也只要两成罢了,剩下八成最后都会归入国库,大汉还是赚的。”
没错,便是那两汉朝来使。
朝会宫的最上方,铎娇与少离并排而坐。
至于滇国诸位大臣,一听此言则松了口气,心中如释重负,不免都高看这位平时和铎娇走得很近的老臣。
“我滇国虽地处莽荒,却也讲理。赵大人,我说的对吧?”铎娇微微一笑,神采如闲庭信步,满朝大臣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大为冲动。若非碍于朝廷严肃,想必都有人要站起来鼓掌喝采了。
两人抱拳,身材弯都没弯,轻描淡写地行了一礼,甚是傲慢。
滇国众臣,在气场上较着不如两位来使。这一会商,先是枪舌剑争辩不休了起来。
再看那赵松明,额头一层精密汗珠,面色一阵局促,期间嘴张了数次,却一点声音都没收回。
连铎娇一侧的少离,也目含奋发之意,这是从内心佩服姐姐的短长。
“我滇国地处关键,胜似天朝西南边关,能堵火线诸国列强。然我滇国国力不强,后有西域七十二国,它们向来狼子野心,虎视眈眈。稍有不慎,他们破门而入,到时候天朝也会遭难。反之,亦然,我滇国甘心作为汉国的马前卒镇守西南,自会令贵国圣皇高枕无忧。而大汉天朝,地大物博,这两成商税微不敷道,但于我滇国来讲,却如饮甘露。”
本日少离一身持重严肃的绸缎袍子,一旁的铎娇也涓滴不减色,虽是个女子,却也穿了一身极其庄严的暗色绸缎,原秘闻貌的美好被削去了三分,替而代之的是三分豪气,如此那样的仙颜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甚以往。
话未完,便被打断了。
正如宣召那般,这一次,满朝文武都根基上聚齐了,官阶由重渐轻摆列两方,密密麻麻。有两百人之多。衣冠划一光鲜,目光都带着等待之意。
“殿下能了解就好,如此一来,殿下看这商税之事又该如何?”
若在平时,这两人恐怕早被拖出去重罚了,可毕竟这两人乃是从汉朝而来,汉朝,他们是万获咎不起的。
细一想,也难怪。焱珠长公主与先王是兄妹,两人血脉同源,现在的铎娇也未免过分像了些,表面虽显得另有稚嫩,棱角不敷清楚,可本日的这一身气质倒是有七分类似。
“拜见王女、王子殿下。”
“那殿下,如果殿下的商队辛辛苦苦,冒着伤害不远万里去做买卖,返来的路上张张口,便将你做买卖才获得的心血钱分掉两成,你情愿吗?这临时非论,等你回朝后,路过边关,一起经大小关卡,每个关卡扣掉五分到一成关税,最后还会身下多少?看起来多,最后却十不敷一罢了。若非我大汉是礼节之邦,凡事讲究一个度,如你所说的西域贵霜等国普通,若东边没有我强汉为基,那殿下感觉这国力并不强的滇国,还会像现在如许安然无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