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的这一番行动实在把燕清绝恶心到了。这事儿如果善贵嫔做了,天然是极有味道的。张妃做来更妥当,因为她夙来好读。如果太后娘娘,她底子不消做这事儿,太后博学是先帝爷当着众臣的面儿夸过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不消作这副姿势,并且她夙来是最警省的,只要复苏着,谁进了殿她都能发觉,绝对不会给人可趁之机。
宁妃顿时想起父亲说的那番话,心中也沉着了些,拧了拧手绢,恨声道:“把书清算好,你们也替本宫看看,明儿个我们再去淑兰殿就教太后!”
燕清绝本不肯开口解释,但他怕宁妃折腾不休,做出蠢事来,只得说得明白些,让她消停消停。
无知不成怕,可骇的是一知半解。
太后才不会出这类脑抽的主张!
宁妃倒是个不轻易放弃的,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书上不是说燕王殿下带领文武百官捐款了么,处所官员也不能幸免,还要登记在册呢,谁如果不捐,就是对天子不忠呢。现在大燕恰是乱世,百姓安居乐业,一片欣欣茂发之景,文武百官手里也余裕得很,陛下为何不使百官们捐款呢?便是这后宫,臣妾也缩减了开支,陛下如果建议捐款,臣妾便在后宫带头捐银子,助陛下一臂之力!”
究竟上,不消宁妃提起,燕清绝本身都有这个意义。宁妃说得很实诚,天下承平,百官手中余裕得很,捐些银子并不伤筋动骨。关头是百官得肯捐啊,燕清绝在朝上刚提起,左相宁宏坤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紧跟着跳出来,甚么国库不丰就要向百官征银,恐会使百官寒心,使天下士子寒心,官员们俸禄微薄,也不轻易如此。一金銮殿的官员跟你哭穷,那能力比一个户部尚书要强百倍,的确是一千一万只鸭子吵架,吵得燕清绝脑仁疼。提过几次以后,燕清绝就绝了心机。
不提还好,一提到太后,宁妃更怒:“太后!太后!若不是太后,本宫本日能在陛上面前出这么大的丑吗?本宫算是明白了,她这是用心谗谄本宫呢,她就是想让本宫得宠于陛下,她这是异想天开,只要有父亲在,陛下如何也不会萧瑟本宫!”
几句话以后,宁妃步入正题,将太后说与她听的话反复了一遍,末端还感慨道:“这位燕王殿下真是妙手腕,兵分两路,弹指之间便处理了银子的事。”
燕清绝暗自摇了点头,这宁妃装得装得不像个模样。
宁妃见机会差未几了,便摸索地说道:“臣妾虽身在后宫,却也传闻了云州大涝的事,朝中仿佛也在为银子忧愁……”她觑了觑燕清绝,见他并未起火,便大着胆量持续说下去:“依臣妾看,朝中现在的情势与这史乘上说的恰有几分类似。臣妾曾听家父提及过,大理寺卿苏大人是出了名儿的铁面忘我,陛下无妨派他去官方走一走,一来震慑震慑处所官员,二来也能给国库添些进项……”
宁妃既然成心提起此事,总该跟他父亲探听探听朝中的情势,这一股脑儿的在天子跟前拆本身父亲的台,这不是脑筋被驴踢了是甚么?
燕清绝点头苦笑:“即便是现在就让苏誉解缆,抄来的银子也赶不及赈灾。更何况现在正值天灾,再大张旗鼓地查办处所官员,恐会使得百姓不安,引发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