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绝躺在贵妃榻上,半阖着眼,神采淡淡。他仿佛的确不喜那茶,只最后喝了几口就把茶杯放下了,没有再喝。
后一句倒是对张妃说的。
宁婕妤固然出身不高,性子也不出众,可内心头倒是比她的主子宁妃看得清楚。方才陛下那番话看似赞美宁相,实则对付,这申明陛下并不采取宁妃的建议,也就是说宁妃又出了昏招。并且陛下的言下之意是让宁妃今后有题目尽管向宁相就教,乃至向任何人就教都好,就是不要再扰到乾仪宫去。可陛下委宛的推委之言却被宁妃曲解成赞美了,独自一派欣喜。宁婕妤偷偷看了琳琅一眼,琳琅最是机警,一定没有看出这一点,她约莫是怕说了实话反而受罚罢。宁婕妤在心中偷偷转了个圈儿,持续不吭声。
善贵嫔却不惊奇,也未几问,只含笑着迎燕清绝进门。只这一点,柳总管就对她有几分佩服,不骄不躁,极沉得住气。
燕清绝心平气和地拍拍和顺的跟小白兔一样的宁妃,道:“实在,宁相也是个博学多才的,爱妃何必舍近求远呢。爱妃如果想见宁相,让人通传一声,无需再叨教朕了。”
终究,燕清绝在宁妃的满眼星光中悄但是退。柳总管施施然跟在背面,心中想道,陛下和太后娘娘还是有些类似的,作起怪来谁也扛不住,宁妃阿谁小蚂蚱道行太低了。
善贵嫔低眉顺目地应了一声,微微发白的手指松开,复又柔声说道:“陛下此时过来,但是又有甚么烦苦衷儿了?臣妾听张妃娘娘说,宁妃娘娘迩来读史很有进益,陛下不如也跟臣妾说道说道。”
燕清绝毫不踌躇甩在身后的翡翠宫里,宁妃重新昏目炫中回过神来,带着一脸甜笑,喜滋滋地说道:“陛下总归看到本宫的好处了,也能看到父亲和宁家的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