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傅仿佛也已经说完了想说的话,眯眼看了车前三人一眼,板着脸道:“能跟着夫人,是你们的造化,好生学着才是。”
赵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吐着舌头笑道:“多谢珍珠师父提点。”
不,她不敢说。
魏紫几人都道这小二哥是个聪明的,也未几说,只笑着给了赏钱。
马车从外头看浅显得很,内里倒是样样俱全,温馨得很。
席间,慕容青还夸珍珠处所寻得好,惊得珍珠女人忐忑不安食不知味。
谁料这厢筷子还没放下,那厢楼下就有了动静。
慕容青闻言看了车帘一眼,笑得很有深意:“薛太傅独一一子,却不姓薛,而是随生母姓陈,虽是走了科举之道,却外放为官多年,几十年来除了回京述职,极少回京。”
慕容青起了兴趣,一向警戒四周的宋白回道:“仿佛有位公子看中了唱曲的女人,派人请女人去包厢,已经请了两次了,那女人都不肯去,那位公子仿佛起火了。”
宋白和赵粉虽有些莫名,但还应了一声,倒是常日机警的珍珠,只顾着低头,一身不吭。
掌柜的见有筹议余地,赶紧塞些碎银子给为首的青衣人,道:“那就请几位爷带小的去见见公子,好劈面求一求公子。”
没一会儿,开水送来,魏紫几人号召着给慕容青泡了茶。
“可贵出来一趟,哀家要吃烤鸡、烤鸭、烤鹅、烤全羊……”
听老夫的言辞可知他的确读过书,他面带要求之色,双目凄凄,可见不是攀龙附凤之徒,实在是为糊口所迫,不然他大可将闺女卖进青楼,就不消来这个尚算清雅的处所卖唱了。
青衣人明显有些顾忌,闻言便道:“我们也是服从办事的,你若想救这父女二人,只得求我家公子高抬贵手。”
进了包厢,小二哥聪明地倒了茶,指着半开的窗户道:“客长如果不嫌吵,翻开这窗户,便可看到大堂的景象,我们这里请了专人平话和唱曲儿,客长如果有兴趣,也可点上几曲,只要不是太通俗或是偏门的,都能唱上几句的。”
珍珠晓得太后娘娘开端耍赖不讲理了,耍赖的太后娘娘她抵挡不住,是以她欲哭无泪地向卫子衿求救。
外头耳背的赵粉低声嘀咕道:“一个白叟独居一府,真不幸,怪不得他要斗蛐蛐了。”
魏紫见慕容青点了头,便将那窗户翻开了些。楼下大堂的台子上坐着一个操琴的老夫,站着一个唱曲的年青女人,那女人年纪不大,声音清脆,唱得极好。方才他们一行路过大堂时就是见到的这位女人在唱曲。究竟上,即便是大堂,也并不吵杂,客人们都斯文地吃着东西,或是轻声谈笑几句,或是支头听小曲儿,可见来这酒楼的人多是能文识字的读书人。
珍珠只觉脊背一凉。
进了闹市,马车便慢行了。
珍珠心头一突,艰巨地看了卫子衿一眼,她能说是卫先生眼神表示的么?
那人衡量衡量银子的重量,终究点了头,刚要说声好,却闻楼上有人冷声道:“这么久都没把人带上来,本公子养你们何用?”
只见楼下那操琴的老夫要求道:“老朽也是读书人,怎奈插手科考多次不中,老妻又沉痾卧床,服药度日,家中无米开锅,逼不得已才和闺女在这里卖唱。凡是有其他体例,老朽是绝对不会让知礼懂礼的闺女在这里抛头露面的,求大爷放过老朽父女罢。老朽归去必然对闺女严加把守,绝对不会再呈现在大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