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宫人谁也不敢插嘴,太后这是在说天子的不是,太后能说,他们可不能说。眼看着入夜了,卫子衿站了出来,打断了太后的碎碎念,奉侍太后寝息。
至此,天子完完整全没有了胃口,命人撤席,叮嘱慕容青好生安息就回乾仪宫了。
也不知天子是成心遁藏还是真的忙不过来,直到晚膳时分慕容青也没瞧见这个便宜儿子的面儿。太后娘娘心宽,也不计算儿子不孝敬,自顾自地用膳。一顿晚膳断断续续的用了一个时候,总计吃了一小碗米饭、两只烤鸡腿、一碗鲍鱼闷菜心、一碗鱼翅、一碗燕窝、各种素菜多少,看得珍珠胆战心惊。
燕清绝收起奏折,道:“让她出去!”
席间慕容青还吵着要再吃一只烤鸡腿,被卫子衿严词回绝。
慕容青一时有些恍忽,怔怔地看着那人,待燕窝送到跟前才回过神来,也不下床,只坐起家来,懒懒地倚着,乃至都不肯伸手接过碗来,就着那人的行动,由那人奉侍着喝完了半碗燕窝。
珍珠此时不敢暴露一丝笑,刚才太后骂皇上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到她耳朵里去了,她如果敢笑,皇上必然恼羞成怒。
不过太后娘娘见惯了大世面,完整没把天子额头上的青筋放在眼里。你横,她比你更横!当即她瞪圆了眼睛,怒道:“燕清绝,你的礼数那里去了?哀家是太后,哀家是你娘,固然不是亲生的,可那也是你后娘,你该叫哀家母后!”
“你就吹罢你!你会那么美意?哀家不管,哀家要见孙子!”慕容青开端不讲理。
“也好,今后你光亮正大地过来就是,免得她不欢畅。”燕清绝干脆地同意了。
“是。”珍珠强忍住哈欠,谨慎地叨教道:“太后娘娘夙来不喜偷偷摸摸,奴婢这般……”
太后娘娘的声音不成谓不大,起码淑兰殿里的人几近都听到了,守在东阁外头的柳总管和乐公公等人听得特别清楚。柳总管不动声色地看了乐公公和赵粉、宋白一眼,见这三人均面色如常,可见太后娘娘喜怒无常不是一日两日了。
珍珠却一脸羡慕地叹道:“太后娘娘好目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