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使眼色,常福与常乐不动声色地把脚步往冯天凝处移了去,封住了她的前厥后路。
皇后与天子对望了一眼,截住了她的话:“你是说她是个女子?”
林美人避过她如厉鬼普通的眼神,低头道:“是不是胡说,皇上派人查抄一下便晓得了,奴婢那一晚偷偷溜进了她的住处,看得极其清楚,她除却了身上的衣衫,肩背之处有一个黑鹰纹身,奴婢还看得清楚,她撕去了脸上几处易容之处,面孔便仿佛变成了别的一小我!”
冯天凝款款上前,对那侍婢道:“你奉告本公主,你家二殿下是不是很喜好那林美人?”
天子道:“来人啊,替朕把这妖女缉捕!”
李景坤脸有和顺笑意:“你再细心认认,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二弟身边失落了的林美人?”
众宫婢齐齐上前,冯天凝却一步步后退,身子抵到了柱子上,眼里有泪:“皇后娘娘,妾身喜好中原,赏识中原男儿,这才附和父皇的和亲之计来到中朝,却没有想到,中朝的天子……”她目光盈然朝天子望去,“全不把妾身当一回事,竟然要将妾身指给一个喜好男人的人?”她望着昏倒不醒的李景辰,“妾身对他也曾抱过胡想,设想他能侍妾身如珠如宝,我们能象中朝诗词里所讲的那样琴瑟和鸣,可没有想到……妾身终究明白他为何对妾身这么冷酷了……”
李景坤缓缓上前来到那跪地颤抖不已的宫婢面前,温言道:“你起来发言。”
东夷那几名伴随官员也纷繁站起家来,对她瞪目而视:“你将我们十公主如何样了?”
皇后离席走到他的身边,一叠声隧道:“辰儿,你如何啦?”
冯天凝温婉一笑:“这倒是奇特了,你方才还说二殿下对林美人念念不忘?还因为再次见着了她而情感冲动而昏倒不醒?”
皇后从牙缝里逼出些声音来:“还不将她拖了下去……”
萧问筠看着她惨败的神采,心想,李景坤这么安插,反倒让皇宫成了她的庇护之所,她一走出皇宫,便是她的死期,东夷之人不会放过她,萧问筠信赖,李景坤也毫不会袖手。
听了她的话,堂上的人沉默了下来,那件事是黛色门人做的,但黛色门人何尝不是东女国的人?
萧问筠想起了李景坤如深谷净水普通的笑容,心底明白,就是他,轻描淡写地破解了这个女人布下的杀局。
皇后便朝李景坤点头道:“太子,幸苦你了。”
他徐行上前,叮咛将那林美人按压在地的那两名内侍松开,柔声道:“你来奉告本王,为了甚么?”
明面上不能做甚么,但公开底使绊子,他可做得纯熟。
李景坤道:“抬开端来……”
萧南逸被两名侍卫按着,呼呼直喘气,发髻狼藉,目红眼赤:“臣怕明日早朝之时,臣再也见不到此人了。”
冯天凝脸上泪痕未干:“统统服从皇后娘娘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