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汶没有立即答复,过了半晌,才听他开口,声音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不瞒万岁,这对策二字,我也想了一夜,千头万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禀。”
恰是日光亮灿,房中倒是暗得让人没法视物,丹离闭了一会眼,重新展开时,却见本身正在大堂中心,上首有一人负手背向而立,看不清脸孔,唯有那一身华贵紫衣和银金高冠,一头白发却显现了来人的身份。
薛汶微微苦笑,“臣也不知……我只是一介散修,几个狐朋狗友也是孤家寡人,平素也尽管游戏人间,术者圈子里一些五花八门的动静听了很多,但与局势有关的,却实在是寥寥。”
“无辜?!”
“哦?说说看,你那里无辜了?”
“你来了。”
丹离苦着脸,盯着本身面前的圆刀,肯定它不会乱砍后,这才谨慎翼翼的点了点头。
昭元帝抬眼看向他,目光中明白无误的写满了不悦催促,薛汶一狠心,终究道:“此人住在终南山一处奇峰之上,不知姓氏,术法中人,只称他为‘无翳公子’。”
“术者们夙来不肯与世俗的权力有所牵涉,历古年代都是如此,臣想,就算有再大的好处在他们面前引诱,他们也该衡量一下,获咎天下之主,将会是多么的寸步难行?从这个意义上说,甚么奇宝、秘笈,甚么门派友情,都不过是浮云罢了。”
他无法摇了点头,“但现在这些术者随便来去宫中,用心险恶,实在不能由着他们乱来了――唯今之计,我们也该礼贤下士,要求高人术者的支撑。”
昭元帝一本端庄的说道,他眼中略露的嘲弄笑意,让薛汶心中忿忿,却又敢怒不敢言。
慕吟风降落了两个调子,低下头,目光紧紧盯着丹离。
“哦?她说了甚么?”
“吞吞吐吐做甚么,此人到底有甚么不当,让你如此难堪?
圆刀回声而放开,获得自在的丹离长喘一口气,脸都皱成个包子样,忿忿道:“我大姐说的话都不是真的!”
“我答应你开口说话了吗。”
昭元帝轻笑一声,笑声中的不明含义,倒是让薛汶微微出了一身盗汗,“若他真有出众之能,朕容忍他一些小小傲性,又有何难?”
他唇角微抿,仿佛有些不美意义,“起首,臣先声明这是只一家胡言,不管我说了甚么大逆不道的,万岁不要见怪我才是。”
“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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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离禁不住颤抖了一下――那种被蛇信死死盯住,好似变成一只无助青蛙的感受又来了,并且更加激烈。
“好吧,我清算一下,顿时就解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