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倪间的寒意好像万年冰雪,恰好那份调侃笑意,却狂烈有如焚火飙扬。
死妖婆你不想活了么……
丹离心中已怒骂了无数遍,目睹带着腥风的白爪刹时靠近,却俄然感觉腰间一紧,随即便是一阵腾云驾雾。
丹离凉凉的看着笑话,双袖微拢之下,把手中引雷木藏了起来,敏捷抹去了陈迹。
逐步逼近的白爪突然化出血光四射,绵密凌厉的从四周射来,刹时已封死各处死角,昭元帝眼看已无路可退。
头,胸,腹,四肢,一起落在地上,血净化满了虚空之暗!
昭元帝站起家来,乌黑长发披泻而下,一时倒让他冷硬的五官显得温和清俊很多。
这唱腔和念白,倒是引得昭元帝微微惊奇了――此乃古剧《大劈棺》中的一段,讲的是庄子假死摸索老婆。他幼时混迹于茶馆酒坊当中,这一类剧目倒是听很多了。
它们从地上缓缓升起,发一声尖啸,又朝两人袭来,此中一个锋利指甲竟朝着丹离而去。
昭元帝冷然收剑,眼神冷酷,好似只是掸去剑上的一点灰尘。
血煞鬼童!
清婉女音一转,化为暴虐镇静,“可惜啊,我家的四个童儿,却不但仅只要这般气力。”
随之而来的便是珠玉普通的牙板声,一声惊魂后,那四个鬼童便发一声怪叫,化出厉爪从四周扑来。
头,胸,腹,四肢,缓缓的各自靠近,随即又拼集融会,未几时,四个鬼童便无缺如初了。
跟着这一声淡然低问,但见剑光有如闪电,白亮摄民气魂,下一瞬,四个血煞鬼童惨嚎一声,顿时齐齐化为七块。
麻将固然狼狈,但还算敏捷的落了地,它正筹办喵两声嘲笑仆人,只见丹离双眼眯起,面色气得发青,却笑得分外伤害。
“唱完了吗。”
但是……
昭元帝拔出了长剑!
顷刻间,由剑气与内力爆燃而起的罡风,炽烧得近乎一团白光。
又是这个爱唱戏的婆娘!
来的恰是老熟人啊老熟人……
无尽黑暗中,俄然有一道闪白光芒平空而起,如白虹贯日,划破绵绵暗色――
但见风声转为肃杀,让人浑身颤栗,昭元帝眼神一凛,六感气机正要锁定一处,却俄然面前一暗,但见满空天光竟在刹时化为暗中,白日立成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半空中呈现一柄古色古香的叶扇,轻摇之下,顿时纸钱烟雾散尽,有女音低吟道:“翩然胡蝶梦,庄周今试妻。皎皎寒素女,发愤曾守节?”
他们并没有急于打击,而是踩着脚下飞舞的纸钱,一步一近前。
那念白声到此,已变得鬼气森森,“一扇童儿把头抬,二扇童儿眼展开。三扇童儿双放手,四扇童儿随师来。……”
扇子一拍,随即唱音停顿下来,换成念白,仍出自那女子口中,却降落了声线,换成了男人嗓音,“我乃庄子便是。想我假死厅前。不知我妻如何守节发愤?待我试她一试……这纸扎的童儿倒像活的普通。童儿童儿,徒弟点化你成人。”
“好一个一剑四化!秦聿,你公然称得上武道中的最强者!”
胡乱把我当沙袋摔的混蛋天子!
昭元帝身形飞出,亦是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他举剑,平指那四个鬼童。
赤色人形逐步逼近,他们不似活人,倒象是涂了釉的纸人,泛着瓷滑的光芒。这四只纸人约莫只要十岁孩童大小,浑身只着一个肚兜,面色惨白,却恰好自脖子以下都有一层晶莹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