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傲慢过分了
丹离的掌心,断裂的梅枝残片缓缓滑落,有些木刺更是刺入她掌心,她却恍然不觉,整张脸好似见了鬼怪普通惨白欲死
世人都面色一沉,眼中暴露愤懑不屑之色――他们都是出身昭元帝的精锐军中,身经数十战的悍勇恐惧,打心眼里看不起熙王这类世家王谢的大少爷――更何况,他们也都模糊约约的传闻,太后先前仓促再醮,抛下尚是小童的天子不管,就是一心贪慕繁华,嫁了熙王的父亲……这些话提及来是大逆不道,但大家心头都有个谱,对这位熙王就越加看不上了。
颜梓面黑似铁,客气生硬的笑意也刹时收了起来,面孔板得冷煞,沉声道:“却不晓得末将等人究竟是如何获咎了王爷,竟会有这类话出口?”
世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说着欢畅,却听不远处有人收回一声嘲笑声:“真是一群井底之蛙”
风声飒飒,吹得梅雨纷繁落下,乱如雪,红似血,寒微的沙沙声,却袒护住了被她纤手紧攥的枝干剥落声。
一旁有部下不成思议的赞叹道:“连颜将军这般天赋的资质,也只能作为记名弟子,那真正的意剑传人到底该有多么高强的技艺?”
熙王俯视着跌落在地颜梓,随后更对劲的扫视一圈面如土色的世人,眼中尽是傲视蝼蚁的张狂笑意。
“本王不过是实话实说,你如果不平气,大可拔剑出鞘一试。”
世人惊怒交集,颜梓倒是手一摆,制止了几人欲上前计帐的法度,却也免暴露怒容,“熙王约莫是醉了吧,说出这类不知自重的话”
待看清来人的时候,世人都是面色一变,连破口痛骂的话都咬在舌尖,再不敢持续说下去了。
此次连薛汶都挑高了眉,内心悄悄但愿颜梓给他点色彩瞧瞧
其他世人对这位纨绔后辈做派的熙王也并不非常崇拜,施礼拜见后,却都有些惶恐难堪――方才的一句“兔崽子”也不晓得他闻声了没?
“只要三个啊……那算起来,颜将军还是天下间稀有的妙手啊何况你多年来浸润行伍厮杀,武学方向实战,真动起手来,那三个所谓的真传弟子也一定是你的敌手了”
长笑声中,熙王长剑横抽,震得颜梓猛哼一声发展三步。
世人只觉面前一花,连喝采都没反应过来,薛汶看得逼真,却暗叫一声糟糕:熙王是太后的爱子,如果伤得重了,只怕又要闹出轩然大*……
若论这一剑的威势,便是世上公认一等一的高人也一定能接得住――颜梓动了真火,一脱手便是毫不包涵
“本来是熙王……”
薛汶倒是眸子一转,唯恐天下稳定的笑道:“多日不见,王爷更见英伟了――不过,方才您那句‘井底之蛙’,倒是甚么意义?”
甚么?
夜色迷离下,一人锦衣蟒袍,金绦玉带,手中折扇绘有八美图,一身打扮精美华贵,唯有一双桃花眼灼灼含笑。
熙王轻声一笑,将手中*光旖旎的八美图扇面缓缓展开,唇边笑意更加加深, “就是字面上的意义。”
他拔出腰间佩间,金镶松玉的凝烟华贵,却也寒亮摄人――颜梓目光多么老辣,一眼便看出,这是柄锋利好剑,却并未多经鏖战,连它仆人持剑的姿式都有些矫饰。
“如何,现在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颜梓深吸一口气,好似要压抑住胸中肝火,“既然如此,末将冲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