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面上一热,解释道:“我非是成心要瞒着兄长……”
昨日在钓船之上,固然他的那一吻很轻,可还是惊醒了雪蕊,她的眼睛悄悄睁了一下,又在电光扫出去之前立马闭上。以后又一向装睡,但是呼吸禁不住疾了很多,月夜自有所发觉,也只是看着她假寐的模样发笑,并不拆穿。
一番话被刚好赶来的月明听个正着,心念一动,朗声道:“‘细雨湿流光’,好名字!”说着走到绿湖公主面前,浅笑凝着她,“我府上却恰好有一个烟雨湖,中间有一座菱洲,长满香草,也不知有没有那味流光草,不过倒能够让这小药奴先去看一看。”
月夜思来想去,也觉没法,只得点点头,肩膀被兄长重重拍了几下。
月
暗淡的天光中瞧不清楚她的模样,只闪电射出去,照在她的脸上,眼睫似也在悄悄颤栗。
当日下午,气候即变的阴沉沉的雨意浓浓,雪蕊背着药筐去了靖国将军府。
雪蕊点点头,轻声道:“我好多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了,我想睡!”玉颊绯红,眼眸轻瞟,止不住迷恋他方才睡过的一丈软榻。
本日午,他受邀来到兄长家中,午膳过后有些困乏,便单独来这钓船当中安息,可没想到雪蕊竟会呈现在这里。
第二天早上,巫医云罗见雪蕊做事情的时候,一会儿发楞,一会儿又脸红,魂不守舍的,觉得她抱病了,扣问之下,才得知产生了何事。
“如许的雨普通要下上两个时候!”月夜浅笑,“雪蕊,你很困吗?”
巫医云罗听罢沉吟不语,面上的神采非常庞大,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些甚么,雪蕊禁不住摇了摇她的手臂,她才转回神思,幽幽感喟一声道:“孩子,你知不晓得……”
月明不觉摇了点头,“我真没想到,现在竟会是如许的局面!本来我们三小我,环境就已经够庞大了,现在再加上一个雪蕊……”见他面色沉郁,又欣喜道:“放心吧,我每天都去绿湖宫,会晤到雪蕊的,她好不好,我先帮你看着!她现在已是我弟妹,我是不会看着她出甚么事的。但是二弟,你必然要忍耐,要等候机遇才行!”
恰逢月明仓促赶来,一脸凝重之色道:“出大事了,你能够保不住雪蕊了——”
远了望去,湖下水烟茫茫,只沙洲侧泊着一条翠篷钓船,想来倘若下雨,也只要那边才是遁藏之所。
杨花落尽,子规啼。
乍听之下月明甚是吃惊,沉声道:“甚么,你说你已经娶了雪蕊?”
月夜顿起了一阵怜意,朝一旁让了让,扶她好好躺在榻上,浅笑道:“你睡吧,等雨停了,我会唤醒你!”
四下天光暗淡,一时又电闪雷鸣,茫茫沙洲之上渺无人迹,雪蕊孤零零的在芳草丛里寻了好久,终究瞧见一株碧翠的流光草,在雨影之下散着灼灼光晕,禁不住大喜。采了那株草在手里,转头,已走了几近大半个沙洲,所幸那条翠篷钓船还在风雨当中悄悄停靠着,恍似一向等候着她走近。
是夜与兄对弈于轩窗之下,手执棋子在棋枰上方停了好久,也不见有动静。
雪蕊将小舟停在钓船之侧,独立舟头,稍时濛濛雨下,才撑着伞去往沙洲之上找寻那颗流光草。
绿水当中浮萍飘零,暮雨潇潇将人的眼睛也打湿。
次日,在绿湖宫药庐外,雪蕊将汇集到的药材放在晾晒的架子上,转头对绿湖公主道:“配制的药材中有一味‘流光草’,这类草普通长在香草遍生的翠湖沙洲当中,且只要鄙人雨天赋气凭着亮光找的到,公主的药庐当中没有这一味药,要到内里汇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