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吃了一惊,不想她竟会曲解本身喜好雪蕊,正待解释,她的手指已封住他的唇,“就算你喜好她,我已经将她送给了月夜,你总不能去抢他的女人――”
梦醒之时天气已泛白,窗外晓莺低语,怀中的少女兀自甜睡。他微微一动,却将她惊醒。
月夜去时,只见她香肩颤抖,幽幽抽泣,禁不住皱了皱眉,踌躇半晌上前搀扶她,“公主――”
春气渐长,鸿雁于野。
月夜心下颇感忧愁,薄唇在她额上碰了一下,轻声道:“雪蕊,我要分开王都几天,不能再陪着你了。我不在的日子,你好好待在府里,必然不要出去,晓得吗?”
听得她出言相激,月明干脆回转过身,走到篝火旁,将披风解下叠做枕头,曲肱卧倒,双目紧闭,浑不睬会水中间爱的女子如何言语挑逗,乃至美色相诱。
绿湖公主狠狠点头,“我不管你待我好不好,只要你喜好我,好不好?你说,究竟要如何,你才气够喜好我?月夜,我好冷,你抱着我,抱着我好不好?”她抱紧他的腰身,紧贴在他怀里。
“大哥――”月夜仓猝上前搀扶他。月明头也未抬,大声喝道:“去跟着她!去呀――”
半晌,唇齿间收回一声低迷的轻吟,抬手,指尖掠过他的眼睛、鼻子,悄悄按在唇上。移开指尖,捧着他的脸,鲜艳的红唇自他额头一寸寸吻至唇角,仿佛蜻蜓在水面上轻点。
此时现在,他只想避开人群,避开绿湖公主。
她的黑发已经湿透,沾着玉背。纤手掬起一捧水,淋在圆润的香肩上,水珠便滴溜溜滑下来,到了指尖也未曾破。
夜郎王喜射飞禽,世人唯其马首是瞻。月明忽见一只乌黑兔子在丛林间奔逃,遂策马追上前去,拉弓引射,正射中追逐野兔的一只野猪。
密林深处不见月光,绿湖公主奔驰好久,俄然跌倒在地。
他总奇特,为何梦境里的雪蕊那么凶蛮,而面前的她却又那么荏弱?
绿湖公主咯咯笑道:“可在我看来,是你有君子气度,才不肯趁人之危!”
月明眉头紧皱,转头却见绿湖公主高抬着下颔,寒冰似的眼眸在野兔尸身上一瞥,瞧也不瞧旁人一眼,回身策马而去。
绿湖公主转头看着他,鲜艳的脸庞上尽是泪光,“月夜,你究竟知不晓得,我有多喜好你?我跟你大哥在一起,只不过是把他当作你,因为你总也不睬我,我受不住,以是才……”
绿叶掩映的湖水,碧如翡翠。岸边燃着篝火,火光幽明,湖中一女子衣衫解尽,正在沐浴。
绿湖公主偶然与他戏耍,掬起一捧水含笑道:“我在这里沐浴,也不晓得还会不会有别的人来,你留下来庇护我好不好?”见月明僵立不言,如水般清媚的眼眸悠悠流转,娇声道:“如何,是不想,还是不敢?”
迩来夜郎王痴迷于春猎,月夜与兄月明皆随行相护。
系在垂杨上的骏马忽而一阵低鸣,惊醒了迷梦中的人。
每次与她目光打仗,他都很巴望水,冰冷的水,将满身的烈火燃烧,另有内心的火。
风太冷,她禁不住阵阵颤栗,面上泪水未干。
好久,月夜抬头一声感喟,淡淡道:“公主,我早已心有所属!”
入夜,月照林泉,流水淙淙。
她迷离的眼神恍似醉酒,抬头吻住他的唇。
临行前在碧玉竹轩中,雪蕊伤势已大好,正半卧于窗前软榻上看莺歌燕舞,见了他来,遂浅笑着伸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