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俄然低头,手指夹着一枚棋子,“嗖”一声将烛火打灭,伸手将她一推,人也已经退到门外。
没多久,一身碧翠舞衣的雪蕊俄然跑出来,正在他面前数丈之远。瞧见他时,她的哭声仍未曾停止。现在望着他,似又非常胆怯忸捏,双肩轻颤,低垂下头。
脑中翻滚出一丝丝的绮念,月夜禁不住回身抚着她的脸颊,缓缓的侧头轻吻她的花唇。
腰间忽而一紧,已被他抱住,轻卧于榻上。
雪蕊吹着一支碧翠竹笛,月夜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垂垂想起在雪谷当中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也是这么悄悄的吹着竹笛。
月夜皱眉,想要替她擦去,她却俄然推开他,飞跑出去。
月夜低眉,在空寂的郊野间单独行走。
她说着,涓滴不睬会雪蕊防备的眼神,取出一个碧翠的瓶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把这个兑在酒里给月夜喝下去――”
暗香沁入鼻管,头越来越昏沉,酒劲似也翻涌上来,身材一阵炎热,月夜心底悄悄吃惊,恍惚笑道:“又混闹甚么?”
雪蕊身上的香气清甜如蜜,身材也比绿湖公主稍矮一些。
月夜本不非常怪她,现在见她如此,更是连那一点点愤怒之意也消逝无影,冷静牵起她的手,一径返回将军府。
绿湖公主如同芒刺在背,转头一看,却只瞧见一团乌黑。
月夜微微一笑,看她跳那一曲《少司命》,柔态不堪,百媚千娇,忽而逼近,忽而阔别。待琴声渐悄,那少女已舞入他怀中,眉眼含笑,悄悄端起案上的一盏美酒,送到他嘴边。
绿湖公主一身盛装,浅笑着道:“你无需惊骇,今晚我不会动你!这震国大将军的虎帐,我即便是能出去,也不代表能做任何事情,不过是瞥见你们那么高兴,本公主表情也不错――”
深夜寂静,欢宴已散。
“公子……”雪蕊欲言又止,忽而堕下几滴泪。
月夜淡淡道:“我自小于高山雪洞当中习武,体质早已能够对抗人间奇毒。只是我真没想到你的手腕竟会如此卑鄙不堪,莫非就不感觉大哥一向站在背后看着你么?”
“方才已喝了很多,你还这么玩皮!”月夜无法地摇了点头,低头欲饮,她却又将杯盏拿开。
寝室的门开着,内里只点了一盏灯,昏惨惨的,光芒含混不明。
那催情花露并非毫无用处,只是他对绿湖公主无情才不易发作,但是对雪蕊……
十余丈外,雪蕊提裾,仓促自长廊上飞奔而去,月夜大声唤她也不睬,只得追上去。
可将军府距此十多里,应当没有这么快就归去了吧!
暗夜中瞧不清雪蕊的模样,只见她衣袖飘摇旋舞不竭,忽而将数尺长的水袖裹在他身上,含笑着将他拉近。
绿湖公主嘴角绽出一丝非常妖媚的笑意,“实在那天在巫溪我已经看明白了,一个会对我拔剑的男人又怎会留在我身边?”倾身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只要他属于我,哪怕只要一个早晨!只消过了今晚,我便不再与你们胶葛,你说如许是不是很好?你奶奶的性命,加上枯容丹的解药,够不敷让你这么做?”
月夜含笑,“无妨!”握住她的手将酒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