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场当中沉寂无声,连雪蕊的一丝叫唤也未曾听到。
在最后几年里,王都风沙残虐,四周的泉水大多都已干枯。一刮风,满眼皆是黄沙,连漫天杨花的名胜也不复存在。
雪蕊放开他的手,凝着他一步步朝火场中退去。
月夜抓住她的手,可他的手掌越来越麻,垂垂的雪蕊的小手便自他掌中抽离。
“孩儿――孩儿――”月麟一阵疾喘,“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交出她为父也是迫不得已,你莫要……责怪为父――”
而当时候离夜郎王都消逝在沙海里,已剩下不到五年的时候。
那天绿湖公主重伤月明,而父亲沉痾垂死,全部月氏家属只能靠月夜一人支撑,以是他终究还是回了震国将军府。
保护长对余下世人点了点头,对月夜道:“少将军,获咎了,末将也是受命行事!”
他不说话,狠恶的柔情却已让她没法顺从。
这番话传进父亲耳朵里,父亲向竹君发起迁都,但是竹君科学求神问卜,而巫师之言倒是因为祭奠的百名战俘逃窜了一名女子,才使得上天大怒降下灾劫,必然要将那名女子抓返来,处以火焚之刑,王都才可保全!
即使四肢已麻,凭凌厉技艺,还是将冲上来的保护甩退。
雪蕊昂首瞧一眼坐在大堂里的月麟,他的目中带着些许哑忍的肝火,半晌冷冷道:“我那孩儿爱你成魔,可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举国高低皆要火焚你以祭天,死已是你无可回避的运气,可我那孩儿,你忍心拉着他陪你一起吗?你忍心吗?”
断断续续的话语尚未说完,行刑的兵士已上前将她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