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想起你的夫君么?九天云宫里的云神屏翳,夜郎国靖国大将军月明,你可晓得他现在身在那边?”
即便不晓得对方爱他有多深,他也甘心本身灰飞烟灭来救她的性命。
待大雪落尽,剑影飞散,那被斩断莲根的青莲花魅便自半空中跌落在地。
说罢他便起家,朝阵眼中走去。
背后,青莲女缓缓走出来,偶然间看到了他,哪怕只是凝着背影,眼神便再也移不开。
话音未落,江越已禁不住嗤笑,“灵池荷花——你真的觉得凭它的灵力就能助你度化成魅,存活于人间三百年?巫山神女本是罪囚,被罚下界,乃是你射中最后一次救赎,如若还是执迷不悟,便会蒙受‘诛魂’之刑!”
珠露越来越疾密,恍似从地下向天上飘起的漫天大雨。
“大哥哥,你说甚么,我如何都听不明白?”
风烟流转,云飘雾渺,阵眼中残存的杀气飞逸出来,将二人包裹此中。
屏翳俯下身,将她抱在怀里,手掌摸着她的脸,惨淡不言。
楚岳涵眨眨眼睛,抖落羽睫上的泪珠幽幽道:“瑶姬必然是个很美的女子,你必然很爱她是不是?”
“你还是之前的模样,老是爱哭鼻子!”屏翳悄悄刮一下她的鼻尖,扶着她坐在中间的青丘之上,又取出一方锦帕让她擦鼻子。
很久,背后的男人还是一言不发,青莲女俄然低眉嗤笑一声,而后禁不住大笑,目中泪花迸溅,边笑边道:“你晓得吗,实在我早已想起屏翳才是我的夫君,我该爱的一向都是他!但是我已伤他太深,不肯再去面对。而对你,固然明显晓得那一箭你并不是为我而挡,可我还是爱你,或者说只想要获得你,哪怕灰飞烟灭也在所不吝!”
不想情爱竟是这般折磨人?
屏翳只觉心头泣血不止,沉默点头。
青莲女缓缓从石床上走下来,满身一阵麻软,如遭雷击,踉跄了几下才站稳,转头痴傻似的笑了几声,“你在胡说甚么?你说月明哥哥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剖心戮肝而死,还一向冷静保护了她三百年,他是疯了还是傻了?别觉得我会信你的话,这不成能!”
她所指恰是那一大团将月影团团围住的青碧水烟。
俄然间,一道青色魅影飞身上前挡在他面前,万剑齐飞顿时将她满身刺出血洞,她却一步也不肯让步,柔弱的身影在半空苦苦支撑。
楚岳涵半晌才止住哭声,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大哥哥,你是甚么人?我仿佛不认得你,但是又感受特别亲热——”
语毕灵气凝于掌中,一挥手将二人送出结界以外。
楚岳涵登觉心头大痛,瞪着双眼茫然无措。
“子越——”
屏翳无法,拍着她的头柔声劝道:“傻丫头,你死了,他便也不想活了,你忍心让他死吗?”
“厥后,你的夫君不忍见你魂飞魄散,不得已动用了引魂之术,以本身五脏祭天,将你的灵魂凝集于他的精血之上,最后才被灵池荷花接收畴昔。他剖心戮肝,为你接受了那般痛苦,你是否晓得?他的灵魂守了你三百年,一向存放在水露结界当中,你又是否晓得?他爱你那么深,你可曾懂过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