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五神采却不似他那般轻松,踌躇半晌缓缓道:“那日在香山下,我知公子过后约莫会惦记那位女人,以是暗中跟着马车一向到了城里,却见她出入的乃是洛阳侯府!若那位女人便是侯府令媛的话,公子,你只怕不宜与她打仗……”
他身侧侍立着一个漂亮的青衣少年,倒是认得的。
说罢即引他主仆二人出了花厅,薛公府的院落简朴明朗,气象颇大,走了一会儿瞧见隔墙处无数鲜花盛开,嫣红的花朵娇柔的恍似风韵楚楚的美人儿,瞧得小五大为赞叹,不觉抬手一指,问道:“薛二公子,那边是甚么处所?”
萧城璧俊眉一敛,沉声道:“你也知这是薛公府,莫非就不晓得薛国公素喜清净,以是薛公府虽是氏族朱门却向来少有客上门,但是薛二公子却夜夜外出,你说说看,他都出去见些甚么人。”
萧城璧素知他聪慧,斜睨他一眼道:“洛阳侯府与薛公府乃是姻亲,若薛二郎去拜见洛阳侯天然不必早晨出门。”
薛君容大喜,“如此甚好!既然贤弟已经来了,无妨就住在为兄这里,归正薛公府离香山寺也不远,来往车马甚是便利,有为兄顾问,贤弟的眼疾说不定还能早日病愈!”
彼时已是落日西下,夕照熔金,薛君容也未几与他酬酢,言道:“本日天气已晚,不如先安设你去客房,明日兄再为你拂尘洗尘!”
如果薛公府暗助齐王,那么洛阳侯的处境只怕非常糟糕……
“也就是说薛二郎早晨去见的另有其人――”小五大惊,抬高声音道:“公子的意义是,薛公府大要与洛阳侯站在一线,背后里倒是与齐王勾搭!这……”
小五大急,仓猝取来白纱盖在他眼上,一边抱怨他不该多用眼睛,说了几句话锋忽转,滑头一笑道:“传闻洛阳花市天下闻名,明日更是有极品赏花会,堆积全部洛阳城的王谢淑女,公子要不要去凑凑热烈,说不定会碰到那日在香山上扶你下山的那位女人――”
小五瞧了他几眼,又将目光转向棋盘,灵慧的双眼眨了几下道:“我来猜猜看!公子这盘棋,黑子在南,代表齐王,白子在北,代表洛阳侯。眼下洛阳城双雄争霸,胜负尚不了然,只不过局势一触即发。我瞧公子方才拿在手里的是枚黑子,也就是说料定先脱手的会是齐王。小五不明白,这点公子如何能够如此必定!”
客随主便,萧城璧自是点头。
萧城璧自知其意,点头笑道:“洛阳又不是平江,除了你薛兄的门槛,别处愚弟也不是敢随便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