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闻言皆大惊失容,洛瑾萱仓猝站起家,不及与母亲道别便直奔出去。
转头瞧见一辆四周垂素帐的花车正自驰来,车中的少女探出头,荏弱清婉的目光遥遥射来,堪堪与他对望。
艳雅清幽的海棠院落里,萧城璧抢上前几步抓住她的手,柔声道:“你怪我差点伤了你哥哥,但是若我不能赢他,又以何脸孔来娶你?”
洛瑾萱面色顿时涨红,垂首低声道:“娘方才已经说了,洞房之夜,要奉侍丈夫宽衣寝息,然后同床共枕――”
洛瑾萱仓促而来,恰好瞧见二人鏖战的景象,一颗心直跳到了嗓门。
紫陌芳尘,忽听得一阵銮铃响动。
洛阳侯见夫人已经失声痛哭,不免有些焦急,扶着她的手臂柔声劝道:“夫人说的句句在理,我承认将萱儿许配于平江将军府,确切有私心。眼下洛阳局势初定,但祸乱犹存,若现在能与将军府攀亲,实是有莫大的好处;但是夫人,你是否晓得女儿的苦衷?赏花节那天,她与城儿的事闹的满城风雨,若说女儿不爱他,我想你也是不信的。不是我不疼萱儿,她的脾气你也是晓得的,若我不准,她这平生还情愿嫁于旁人么?”
走到花轿旁,忽听得娘亲幽咽道:“养女十七载,一朝却送做别人妇。今后天长水远,母女今后相见无期,萱儿,你要好好……好好的照顾本身……”
洛瑾萱目露寒光与萧城璧一对望,回身而去。
胜负已分,洛阳侯拍掌连声喝采,一边问道:“子云,你可佩服?”
萧城璧垂手而立,剑眉轻拧,沉声道:“小侯爷,你重伤未愈,就算我打赢你也是胜之不武,不如改天可好?”
洛瑾萱暗自心喜,稍时回转过甚来与他对望,眸中尽是娇羞矜持之色。
怀里的少女暗点头,幽咽道:“我等你――”
洛子扬嘲笑,“洛家银枪,刚毅狠恶,你可要谨慎些!”
洛子扬厉啸一声,银枪遥指,飞身而起,萧城璧凝眉,拔剑迎战。兵刃在半空交击,顷刻间已交了十余招。
瞧她的眸中似有泪光,萧城璧一痛,调头策马奔至车前,将那少女被抱下车,也不言语,紧拥在怀,半晌才道:“我晓得这一去会去好久,你归去,归去等我!比及来年这个时候,我就将你接到平江,今后的日子,我会一向陪在你身边,朝朝不相弃,夜夜不相离!”
这日侯夫人正欲与女儿提及内室私密之事,见龙儿来了,便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将此事交托于她,惹得龙儿掩嘴而笑。
洛瑾萱眼睫轻颤,花唇轻吐出几个字,“是要……回平江去么?”
侯夫民气下一寒,明知是因女儿芳心已许,才成如此局面,兀自强辩道:“但是女儿毕竟是我生的,我宠她爱她,她也向来听话,若我不允,她定然也不会嫁!”
待到来年春日,婚期渐近。
傍晚时,洛瑾萱陪着兄长坐在海棠花树下。
洛子云抚摩着她的秀发感喟了一声,“哥哥竟然到这个时候才发明,本来萱儿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乃至已经许配了人家!”
夏末秋初,洛子云与越王郡主结婚,平江将军府除了送一份贺礼以外,还送来了丰富聘礼。因而府上刚忙完小侯爷的婚事,又开端忙着置备蜜斯的嫁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