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点头笑道:“不怪!只是,你教麟儿叫父皇,如何不教他叫你母后呢?眼下已贵为皇后,娘亲这个称呼但是不大合体统!”最后一句话不觉减轻了几分严肃。
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大将军萧夷光因急功近利,不幸罹难,其子怒而披其战袍,以后建康城内叛变,副将李毅大开城门,迎其入城。
洛瑾萱爱恋地抚摩着他的头,小皇子又昂首瞧了一眼父亲,低唤道:“父皇!”萧城璧大喜,将孩儿牵了过来,想与他多靠近。
世人在暴雨中守了近半个时候,方见萧城璧抱着昏倒的洛瑾萱从山洞里走出来,瞧见他们也未几言,只对洛阳后道:“棠儿仿佛有些发热,快回宫吧!”
清容微微一呆,究竟是有多久没见面了呢?竟然久到他几近认不出本身!面上倒是浅笑,“能替皇上照顾娘娘和小皇子是清容的福分,这些年来娘娘母子,除了常常思念皇上以外,都过得很好,这更是清容的福分。”
话音未落,她却紧拽着他的衣袖,惶恐道:“不!我不要火,我要你!”
未几时已抱她出浴,肢体交叠,卧于红绡帐中。萧城璧凝着她的双眸,半晌悠悠道:“五年来音书未通,棠儿,你这些年龄实过得好不好?你,怪不怪我?”
小皇子道:“习武的人都好凶,整天拿着兵器到处乱闯,还欺负云儿!那天,我和一群鸟儿正在花圃里听云儿吹笛子,表哥他们就拿着兵器跑出去,把云儿和小鸟都吓跑了,害我听不到笛子!”说着嘟起了嘴。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
萧城璧愣了一会儿,转头问老婆,“谁是云儿?”
下午,帝后便一同去曦澜宫给太后存候。
萧城璧微微一怔,平江萧氏历代出将才,岂有不习武之理!这孩儿莫不是嫌习武太苦心生不喜,笑问道:“为何?”
萧城璧讶然一惊,听孩儿接着道:“但是娘老是说只要我睡着了父皇才会从画内里走出来抱我,明天我还没睡着,你是如何出来的?”
洛瑾萱甚觉心疼,孩儿这般小,在洛阳侯府时大家疼他,想不到一入皇宫窜改如此之巨,听这个祖母说话之间颇多凉意,那里比得了他外祖母慈爱,想来他定然有些惊骇。
五年未见,他是不是变了很多?
萧城璧出来时顺手便将守在侧两名宫女打收回去,抬手悄悄在洛瑾萱耳垂下碰了几下,正欲抱她出混堂,池中之人微微一动,竟然反过身来,将两条湿淋淋的玉臂环在他颈上,柔声道:“你来了!”
二人没法,只得携着孩儿退下。
山雨欲来,天云暗淡,骏马毫无顾忌地驶出了城。
太后微微一怔,遂嗤笑,“这孩儿倒是晓得护着他母亲,仿佛我这个皇祖母有多凶似的。伶牙俐齿,跟城儿小时候普通聪明!”说着含笑点头,端倪之间却还是不掩威色。
宴席是经心筹办的,菜肴也甚适口,伉俪二人轮番为孩儿布菜,岂料只吃了一会儿小皇子就搁下筷子喊着吃饱了,让两人都吃了一惊。
不知为何,全部车队俄然停了下来,只要断断续续的马蹄声悠悠传来。
太后思念孙儿,一早就命人接到了身边,小皇子第一次见祖母,甚是局促,见母亲来,唤了一声“娘亲”,飞跑着扑入怀中。
洛瑾萱不解,“做甚么?”
萧城璧稍踌躇,笑道:“好!不过娘亲抱病了,正睡着,麟儿千万不要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