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珂眨了眨眼睛,“麟哥哥,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分开洛阳的时候恰是春季,现在我来了建康,却刚好是夏季。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听你念到这里,我就想起了畴前。”
触怒圣颜的宫女吓的面如土色,若非皇后心下过意不去,叮咛内侍监只将其逐出宫去,只怕难逃杀身之祸。
清容看一眼静卧在寝榻上的洛瑾萱,秀眉紧蹙,禁不住替她揪心。
洛瑾萱羽睫一颤,很久缓缓道:“眼下朝纲不稳,皇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糟糕!”
她心下吃惊,太后此次召她入宫时已言明会封她为妃,莫非此事他竟不知么?脸上不觉暴露一丝羞赧之色,瞥着他手里的冰莲花说道:“表哥深夜到此,就是为了采这束冰莲花?”
伉俪二人面面相觑,看了稍时,笑出声来。
慕容云珂仰开端,看着半空中越荡越高的两小我影,雪花飘舞,两人两团雪似的在她的视野里飘来荡去,难分高低。两侧风声高文,不一会儿小手和小脸都冻得发僵。
目光瞥向白承之,稍稍带了些峻厉之色,只是她生性柔婉,白承之也不怕,反而振振有词道:“义母,我没有混闹,每次带着太后辈弟和云儿mm,他们都玩儿的很高兴啊!”
萧城璧瞪着三人,“玩儿雪也就罢了,还玩儿到天上去!快说,是谁出的主张?”
一阵清幽的竹笛声从亭子里飞出来,卷着雪花散落在各处宫阁,接着又传出一阵孩老练嫩的读书声:
太后虽不喜她这般言语,但是心中有愧,话语不自发温婉了些,“城儿脾气硬,哀家内心一向稀有,他这般待你,我倒不感觉奇特!”不自发一笑,“也不知为何,萧家的男人个个俊美的出奇,可都不好色,你表哥结婚之前,那些所谓的风骚艳史大多都是世人平空假造而出,他的性子可不是普通的高慢。”
太后倾身向前,缓缓道:“谁说没有机遇!若真的,一点机遇也没有,你以为皇姑母会将本身的亲侄女送到这深宫里来,白白的断送她的平生么?”顿了稍时,丹唇轻牵,暴露一丝别样的笑意,“皇上是傲,恰是因为他傲,才有机遇!”
小皇子念到此,笛声俄然停了。
白承之紧抓着秋千索问道:“皇子殿下,上面风是不是大了些?”
小皇子思虑半晌,点点头,“云儿,你好聪明,难怪笛子吹的这般好听!之前的事我仿佛都忘记了,你还记得啊!”
“啪——”水珠打乱了镜面,心间一阵发凉,太后娘娘冰冷的言语蓦地间将她从深思里拉出来。
西南之地,叛军余孽流窜,一向未平,其父洛阳侯又称霸中原,眼下权势仍在一步一步扩大。
洛瑾萱面上一白,看来朝中之事还是让皇上对她心存芥蒂了么?
曲与声合,也恰是一曲《采薇》。
连续五日,皇上都独安闲含风殿过夜,到了第六日晚,太后将李奚若带来,说是怕宫娥服侍不好,早晨奉茶汤之事就让李奚若代庖。
生子如此,做母亲的天然感受无上光荣,李奚若却愈听愈觉悲忿难耐,“皇姑母明知如此,却还将侄女送到表哥身边来,莫非是要侄女就这么老死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