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沈长史的真名叫沈丝丝,她女扮男装当长史以后就改名叫沈入扣了。阿枣躺在床上,脸跟细针扎似的痒痒,肯定李氏真的走了, 用力挠了几下本身的脸,又冲到铜镜跟前细看。
她涮完笔又把易容重新练了一遍,固然庞大但是出乎料想的非常顺手。
她满脸惭愧地看了眼还在玩筷子的沈入扣,眼底泪光隐现,低声对阿枣道:“等书局的人明天救过来了,你跟他们说说你比来写不了了,你哥这病...我们不治了。”
李氏只当她现在脑筋不清楚,便解释道:“是啊,你不是承诺了给长风书局写书画画吗?如何连这茬都忘了?”她说完又悄悄一拍脑门:“提起这个我才想起来,书局的人明天来催稿了,我说你不在他们才归去,估摸着明天还要过来。”
阿枣:“...”她本来还觉着罚薪俸比打板子轻多了,现在她倒是宁肯挨板子,总比连饭都吃不起强...
李氏听的心甘乱颤:“这还叫不重?”
阿枣忍不住抬眼看了看李氏,李氏边幅只在娟秀,沈丝丝却可谓倾国才子了,莫非长的像爹?书里也没提到沈长史有爹啊。
阿枣忙道:“病还是要瞧的,钱的事我来想体例,娘尽管给哥哥瞧就是了。”沈丝丝千辛万苦来到都城,想必也是为了帮兄长求医,总不能才占了人家身材就剥夺人家兄长看病的权力,那也太缺德了,还是得想想体例。
李氏走畴昔把青年拉起来,小声哄道:“阿扣,我们先用饭好不好?吃完饭再抽芽?”
传闻沈丝丝画本画的颇不错,她又放开草纸练了几笔,应当是这具身材天赋异禀,上辈子她倒是学过羊毫字国画,平常誊写没题目,并且本来也不晓得拿动手机悄咪咪看过多少小说,靠写小说为生应当没题目...吧?
脸上的皮肤微微有些发皱, 几到处所已经起了皮,一眼就能看出马脚来。易容必定得有易容和卸妆的东西啊,阿枣对原身的脸还是挺猎奇的,毕竟现在这张脸本身要用了,她翻箱倒柜半天, 终究在一处小木匣里找到了很多瓶瓶罐罐, 每个小瓷瓶都贴了用处,匣子最底下还放着一本封皮写着《易容术》三字的书。
整本书大抵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形似,讲的是一些详细的易容体例,第二部分是神似,教人如何仿照别人的举止神态,第三部分就比较成心机了,讲的是迷心,只要能利诱住民气,哪怕前两条做不到也是能够的。
她也不敢多问,两人进了用饭待客的正屋,阿枣就见有个青年蹲在墙角,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着:“我是土豆我是土豆我要抽芽我要抽芽...”
李氏也不敢再说,半搂着她进了一间小四合院,又拉着人进了屋扶着她躺到床上:“丝丝,你先歇着,娘去给你做饭。”
张徒弟捧出两本来:“这是您新写的两册。”
她伸手把标着‘去容’的小瓷瓶拿起来,又打了盆温水来,遵循书上讲的步调把脸上的易容卸了。书里并没有详细说过沈长史长甚么样,只在她事败以后为了保命试图勾搭男主的时候提了一句自恃仙颜, 阿枣还见了亲娘李氏的长相, 估摸着也就是个平常美人。
阿枣给他捧的有些飘飘然,固然不是本身写的,但也与有荣焉,因而带着大师的矜持抖了抖衣袍,勾唇笑道:“好说好说,样书呢?可否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