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珩不喜雨天,不喜到极其讨厌的境地,但现在,听着屋外刷刷的雨声,他一手翻着文件的空地,另一手伸出,苗条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抚摩着阿然软绵绵的毛。
见阿然抬起脑袋,小小地喵叫了一声,仿佛很不欢畅,圆圆浅蓝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在仇视地说:干吗,走开!
然后在它较着不甘心的神采下,揉了揉它热乎乎的小脸,又捏了捏它毛茸茸的小爪,看着它无能为力地被本身蹂一躏一通,垂垂变得怨念的神情,嘴角才垂垂上弯,半逼迫地将它抱进了本身冰冷的怀里。
陆锦鸢抖擞抵挡,昂首对着卫景珩愤恚呲牙,前后爪怒怒地扒开这只反叛的咸猪手,谁知,卫景珩的目光始终逗留在书卷上,未曾挪动半分,但那双手却始终能伸出,轻松精确地揉到她的脑袋。
只是如许简朴喧闹到无言的相处,竟是暖和到让他感到轻松和温馨,心中的那些仇和恨也不知不觉间淡淡消逝了下来,又顺着毛抚摩了阿然柔嫩的肚子。
卫景珩看了一眼肥了一圈的阿然,轻叹一口气,摸了摸它肚子上炸开的毛。
因为满是奥妙文件,由秦一王一府特有的暗号誊写,陆锦鸢看不懂也懒得看,以是一只猫无聊地听着卫景珩翻书时刷刷的声音,沉闷地趴在他的大腿上打起了打盹。
“偷吃了鸡汤?”
他冷眼嗖嗖地瞟去,恨不得将这只好吃懒做的笨猫拎起来胖揍一顿。
“咕噜噜……”
这一处府邸,是卫景珩三年前班师时命人暗中买下。府邸里一共只要十名下人,皆不知卫景珩的实在身份,以是卫景珩在摘上面具后,会戴上易一容一面一具来粉饰本身的身份。
如果他们一起跟从,就能瞥见一个圆滚滚的黄色毛球正以一种决然的决计降服了本身的恐高症,蹦跶跳上了窗沿,并以圆润的姿式摔进了正冒着滚滚香气的厨房里。
他专门加了很多贵重补血的药材,就是因为见王爷克日身子不适、口味不佳,想让王爷喝下这碗党参黄芪鸡汤,益气补虚、养血健身。谁知回府后想端给王爷享用,锅子里竟是空荡荡得只剩下了汤汁!
正在用小火炖着鸡汤配以香菇和红枣,披发着惹人犯法的气味,而眼下秦王和他的暗卫们皆在书房议事,烧火两名的丫环正巧因为布菜分开了厨房,全部院子空荡荡得无火食,陆锦鸢的胆量立即肥了起来!
卫景珩看着一下子胖出一圈的阿然,神采微微一愣,仿佛在考虑阿然莫名离府的那两日是不是被野猫欺负而有身的能够性。当然,他感觉阿然又吃了甚么乱七八糟的能够性更高一些。
青州离都城约两日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对于从边关班师归京的秦王来讲,倒是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毕竟青州在都城以南的方位。
该死的混蛋,该死的色狼!
只是面前的秦王,并非戴着厉鬼面具的秦王,也非昨日绝代风华的面貌,而是一张极其浅显,让人过目就忘的面庞。
黄金般光彩的汤汁上,半遮半掩着一整只肉质细嫩的母乌鸡。
陆锦鸢被迫趴在卫景珩的大腿上,回避不掉只好找了一个舒畅的姿式软绵绵地窝着,内心却暗骂了一顿秦王有病。
一贯面瘫的秦离会发那么大的火,美满是因为这碗党参黄芪鸡汤是他亲身命人给卫景珩熬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