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姐,当然不骗你。”白玉茗眉眼弯弯,“你薅一回草就晓得了,删繁就简、除残去秽、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总之就是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啊。”
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便在这林间花下舞剑,白衣胜雪,寒芒如霜,身姿却娇柔婀娜之极,煞是都雅。
听到这笑声,这数人竟不约而同回过了头。
“七女人这剑舞得更加好了!”丫头翠钱在旁卖力拍掌喝采。
那人虽一身贵气,却并非四体不勤之辈,身姿较其他诸人更加萧洒自如。他耳边缭绕着少女清泉般甘美的笑声,唇角微弯,轻巧过溪。
“是,是,太太虑得殷勤。老奴这就去办。”常嬷嬷忙不迭的承诺。
奶娘被大师笑得摸不着脑筋,“不是铁做的马,金子打的哥哥啊?那是啥?”
“那还用说?我们七女人短长着呢。”奶娘坐在凳子上做针线活儿,乐呵呵的附合。
“我陪着七女人!”翠钱忙笑道。
日光还是之下,这处溪水似比常日更加敞亮,清澈见底,潋滟生彩。
“我才不去呢。”少年传闻是薅草,神采就变了,回身想走。
“一起一起。”翠钱也很主动。
光州知州白熹的老婆沈氏坐在窗下,看动手里一份红色礼单。
奶娘眼瞅着府里独一的少爷真要跟着白玉茗去薅草,内心焦急,悄悄拉了拉翠钱的衣衿,“快想体例拦着七女人。老爷前面有了七位女人,最后才有的小少爷,太太如果晓得小少爷到田里干活儿了,那还得了?我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蓝衣少年跑着就过来了,“你又想着甚么好玩的事了?我放学了,带上我带上我。”
“真的?”少年听到除暴安良四个字,很有几分动心。
沈氏对白玉茗还情愿说上几句,对白玉茗阿谁唯恐被赶出白府的奶娘就一丝兴趣也没有了,淡淡一笑,重又打量动手中的礼单,面带沉吟。
“先除暴安良。”白玉格兴趣勃勃。
沈氏是白熹的结嫡老婆,伉俪相得,可沈氏自嫁到白家以后,十几年间连着生了五个女儿,白老太太是以是不大对劲的。沈氏没体例,只好亲身筹措着给白熹纳了一房妾侍,不巧这房妾侍生的也是女儿,便是六女人白玉苹了;白熹连生六女,也有些焦急上火,悄悄置了房外室,想偷偷在内里熟个儿子,好证明他白熹不是只会生女儿,不会生儿子。谁知那外室生下的也是女儿,至此,白家七仙女凑齐。
白熹心灰意冷,觉得他这辈子算是射中必定没儿子了。没想到沈氏俄然有了身孕,十月怀胎期满,生下一子,百口欢乐。
白玉茗等人浑然不知墙外有人颠末,兀自笑得高兴。
沈氏的陪房常嬷嬷自外出去,行过礼,在沈氏耳畔小声回了几句话。沈氏四十多岁的年纪,长眉细目,举止宁静,淡淡笑了笑,“玉格便真去田里也没甚么。耕读传家嘛,事稼穑丰五谷,和知诗书达礼义一样,俱是美事。”
“仗甚么剑,走甚么天涯。”奶娘最听不得这个,赶快打岔,“七女人,翠钱,我那田里该薅草了。我这忙的都顾不上,要不你俩给搭把手?”
数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全落到一人身上。
白老太太对白玉苹和白玉茗这两个孙女一定有多少豪情,但常拿这两人做由头敲打沈氏。此次回都城如果沈氏只带白玉莹一人,两个庶女全留在光州,白老太太定然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