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的马车到了明因寺。
“这是如何回事?”三公子见此景象,又是笑,又是惊奇。
赵戈等人走后,来了个浓眉大眼的黑衣少女,“我叫莫染霜,奉我家世子爷之命前来搜索。阿弃你别怕,吃糕吧。”从怀里掏了块冷干粮递给阿弃,以后便在小屋中仔细心细搜了一遍。
他在钗头摸索的拧了拧,公然钗头松动了。
阿弃身子一紧,洁白如水的眼眸中闪过惊奇和惶惑。
“目无国法!你们还想活么?”赵成的人气势如虹,齐声喝斥。
赵戈信手把蜡烛拿过来,阿弃神采乌黑。
赵戈无语半晌,方叮咛莫染尘道:“将染霜唤来,这里交给她了。”莫染尘自是恭敬承诺。
阿弃眼泪汪汪,“我从小到大只要这一个发钗,是师父给我的,我可喜好啦。大妞二妞笑话我, 说我的钗太轻了, 不值钱……”她从赵戈手中取过发钗、铁条, 谨慎翼翼的装了归去, 脸上暴露孩子般对劲的神采,“我就填了铁条出来, 如许就不轻啦, 值钱啦。”
世人都呆住了。
忽拉拉数名内侍跑过来,排成一排,肩舆上的阴邪少年将猫收回身畔,斜睇白玉茗,触陌生寒。
白玉格率先跳下车,“我去接她。”才走没几步便被沈氏给叫归去了,“这寺里才出了事,倒霉的很,你不准出来。老诚恳实的在车上等着,我命人接七丫头出来。你听话,不然我不准小七一起去,这便差人送她回府。”白玉格无法,只好重又跳上车,“我等着便是。”
赵戈等人终究走了。
赵戈浑身怠倦,伸手揉着眉心。莫染霜在向他报着搜索的成果,“……是间粗陋的小屋,阿弃很不幸,只要一张床、一口锅,就连蜡烛都只剩一枝了,用得很节流。我去了以后她便问过我,把仅剩的半截蜡烛吹熄了……”
“姓白的,你竟敢鄙视皇家威仪,鄙视国法!”娄姣美冲动得脸上一阵潮红,指着白玉茗,大声叫道。
赵戈握住了阿弃执蜡烛的那只手。
阿弃扬起脸,那小面庞比露水更晶莹,眼神洁白。
不知不觉,已是天气将明。
赵戈那里理睬她,拧开钗头, 倒出了钗身中的东西。
“我晓得,我晓得。”白玉莹冒死点头。
火光透明, 世人看得清楚, 赵戈掌心是一根黑黝黝的、不起眼的小铁条。
赵戈率人赶到时,她不知怎地捉了只小白兔,正和小白兔玩耍。见到赵戈,她吃了一惊,手一松,小白兔连蹦带跳,转眼间便蹿得无影无踪。
赵戈手停顿住了。
小白兔早不知跑哪儿了。
桥畔垂柳下停着辆豪华精美的楠木肩舆,上面的坐位宽而严肃,尤如宫中的宝座普通。肩舆上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斜倚椅背,脸孔俊美,肤色惨白,狭长双眸中映出来的眼神清楚带着几分邪气。
常嬷嬷出来的时候,神采煞白。
赵成眼神更加阴冷,“狭路相逢竟敢不上马施礼,这真是目中没有东宫,没有本王了。”
白玉茗嗤之以鼻,“你是娄家的女人吧?你们娄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更不懂事,娄佳在五步桥出了丑还嫌不过瘾,你又跳出来了。姓娄的,你别指着我跳脚,先把国法和皇家威仪学会了再开口说话!”
陆千户等人越来越近,白玉茗从怀里取出方帕子盖在头上,“师父还说了,让我盖上盖头。行了,你能够带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