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错就得罚,李贤固然心疼儿子,却断不会在此时为小家伙讨情,也就只是笑着从旁打岔了一句。
“嗯?”
“陛下,此番恩科登科的进士人数会否偏多了些?”
“陛下圣明。”
就在小家伙伸手筹办去拔棉苗之际,李贤恰好回过了头来。
李贤话音方才刚落,这都没等魏玄同有所表示,就见当值宰辅郭正一已捧着份折子,急仓促地赶了来。
这话,听起来顺耳。
“馨儿,你才刚怀上,还是多躺躺,别累着了。”
“嗯,陛下,妾身有事要禀。”
“老臣不敢。”
一身便装的李贤穿戴草鞋,领着十数名农学博士在新斥地出来的棉田里转悠着,时不时地用手中的小锄头锄着草,妥妥就是一派老农形象。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父皇的东西不能碰,你还敢乱动,晓得错了么,嗯?”
“但,如果阴奉阳违,企图对抗朝廷,那,朕说不得要砍人脑袋了。”
“啊呀。”
蒋馨的兴趣较着不是太高,眼中乃至还透着几分幽怨。
李贤也笑了,笑得很冷。
蒋馨到底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对这么些勾心斗角的把戏,对付起来,真的很头大。
成果,这厮兵是征了,但却按兵不动,此番更是借着灭佛一事,大肆并吞寺产。
只是眼下机会尚不成熟,政体鼎新一事,临时还不能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刘纳言在川中干得如何,李贤早就一从唐休璟处晓得了真相,之以是没急着下唆使,就是想看看川中这些官员会如何跳。
但,蒋馨底子不为所动,又是一巴掌糊了畴昔。
“那行,且就到那边的亭子中坐着说好了。”
果不其然,这才刚在亭子中落了座,蒋馨就已带着几分怨气地开了口。
御史大夫李昭德上本,言称经彻查,苏、宁、定等十二州刺史在灭佛一事上阴奉阳违,包庇佛门,境内另有很多寺庙无缺无损,僧众尤存;另有扬、陈等八州刺史在灭佛一事上弄虚作假,大肆并吞寺产,中饱私囊。
“真气不过,那就拿下几个号令得最凶的,狠狠惩办一番,千万别委曲了本身,记着了,你但是皇后,母范天下呢。”
“也免得总有人说妾身善妒,哼,甚么跟甚么嘛,妾身何曾把持……”
李贤大怒,当场下诏,着即将这二十州刺史缉捕归案,三司会审,若失实,当从重论处。
一听此问,裴炎非常无法地苦笑了。
小东西当即便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墩就坐在了地上,小嘴一瘪,眼圈顿时就红了。
“朕不必看,也晓得那帮官油子说的是甚么,无外乎就是在弹劾刘纳言扰民,要不就是指责刘纳言行事放肆,不顾处所实际。”
这,莫非就是宿命吗?
这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俄然从花丛里冒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向了棉田。
“陛下,您该选秀了。”
“嗯?”
李贤有些无法,微微地摇了点头。
这事情,李贤还真就不好出面,所能做的也就只是从旁提点上一番罢了。
这事儿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就看如何措置了。
固然早有预感,可当真证明了站在那群官油子背后的人是裴炎时,李贤的眼中还是不免浮起了一层阴霾……
“呵。”
李贤并未理睬,也就只是声线淡然地吭了一声。
概因他早过了猎艳的年事了,目下就只想着如何扶植好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