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不见人,可不最勾人?陶璋起了兴趣,笑道:“何必多费事,请那几位女人来弹奏一曲便可,不消再请旁人了。”
“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
陶璋命三人入坐,眼瞅着美人谈笑晏晏,若能拉拉小手,搂搂细腰……就更美了。殊不知三人早打了退堂鼓,不欲与他周旋。
陶璋眼睛一亮道:“先生要为韩女人寻亲,无妨把她亲人名姓奉告了我,我让我家商行的伴计去找人,总比你们初来乍到要便宜很多。”
正思来想去,那厢仆人领了三名女子近前来,细看时,一个肌肤微丰,静若处子,一个娃娃脸儿,笑容甜美,天真敬爱,一个鹅蛋脸面,细挑身材,神采动听。各持了一琴一笛一琵琶。
陶璋当然不准:“如何要走呢?”
赵昔哪晓得她这一番小女儿心机,和叮咛完返来的陶璋解释了,陶璋倒不在乎,只是仍旧请赵昔留在他家。赵昔一时也想不到去哪,便应邀留了下来。
天气渐晚,世人在田野夜宿一晚,翌日上午到达了朝烟。
那女子果然听了他话,坐到他桌前,两人推杯换盏。女子命仆人取来一酒,笑道:“这是染心台自产的一种药酒,掺了这湖里莲子的莲心,清心明目,味道刚饮时有些苦,实在分外的清冽醇香呢。”
赵昔可不记得那小瘦子有这么客气,想起他下山一起上默不出声,莫非是给吓得转性子了?
朝烟的花草闻名天下,也有人说,朝烟的美人与花朵一样,多姿多态,不输于小秦淮。陶璋从都城出来数月,名为走商,实则游山玩水,其乐无穷。在盗窟吃了两天苦,在朝烟更要补返来。
韩箐想说“公子,我就跟着你好不好?”,但话未出口,脸先红了,幸而赵昔看不见。她想赵昔如许当真地帮她思虑去处,清楚是不想留她在身边,未免心生失落,不再说话。
韩箐踌躇半晌,一咬牙道:“公子,也不必找了,我说的姨娘原是诓你的,我母亲一个伎子,哪有甚么亲眷,不过是当时心中无措,怕你将我丢下,以是浑说了一个亲戚。朝烟是我娘住的处所不错……”她忐忑不安地瞅瞅赵昔,“公子,你不怪我吧?”
那鹅蛋脸女子忙起家,提起桌上的斟壶为陶璋倒酒道:“公子勿怪,我两个姐妹的确有要事,就由我留下陪公子喝酒如何?”
陶璋表情好,一拂扇道:“那你便去通传一声,几位女人若肯过来,我必然重金相赠。”仆人回声退下。
因而和韩箐一同上马行礼,随那人来至马车内,这马车漆金垂纱,精美宽广,坐下三人绰绰不足。那陶小公子正襟端坐在内,见赵昔上车,不复昨日轻浮之态,仓猝起家见礼道:“赵……先生好。”
他唤先生原是出于敬意,不料这称呼勾起赵昔一段苦衷,倒叫他怔了怔。
方才在山上见到赵昔口头与劫匪一番比试,令诸匪盗心悦诚服,连那女夜叉都向他低头,这不恰是他神驰的武林妙手风采?和畴前他碰到的那些武功稍拿得脱手就摆架子吹嘘的人全然分歧。纵使没有武功,光听他信手拈来人家的招式,便已心潮彭湃。
谁知那掌柜女儿脾气刚烈,竟然上手给他来了一巴掌,连他父亲都未曾扇过他耳光,占不占便宜是小事,挨打倒是大事了,要不是背后给人阴了一把,他非要给这掌柜点苦头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