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拾着木简的手一顿:“春明朱氏?”
赵昔思考道:“看来带走孤鸿子不但单只要一人,他们一人在前面拖住你,一人将孤鸿白叟带走。并且这些人必然熟谙那竹林中的阵法,晓得解阵必须弹奏古琴琴底所刻的乐谱,不然你也不会一时心神不稳,被他们的易容所骗。”
林朝不再追逐,回身向竹林里赶去。
林朝皱眉道:“靡靡之音。”
幼隼在赵昔掌中瑟瑟颤抖着,赵昔用指头理了理它湿漉漉的胎羽,头顶上树叶窸窸窣窣,从隙漏间落下几点星光。
如此一边清算一边搜索了好久,林朝忽而道:“这里有本刀谱。”
林朝顿了顿,道:“是我。”
赵昔低下头,固然眼睛看不见,但还是俯下身,悄悄抚摩古琴上“问情”两个字,道:“是啊,此曲名为‘问情’。”
赵昔微浅笑了笑,道:“扰民气智,的确不是甚么好曲子,不过我方才弹着弹着,趴在这琴上做了个梦,仿佛梦到了之前的事。可惜被你唤醒,现在竟甚么也想不起来了。”
但他若将真相道出,局势更加混乱,脱身之时遥遥无期,明显不是个好体例。以是他半真半假,先蒙混过了关,出寨的路上他用行李照顾的纸笔写了两封短信,别离道明环境,请护送他下山的牡丹寨弟子交给他家寨主和杨之焕。
实在贰心中也奇特,像林朝这等已入臻境的剑客,剑心安定更甚于凡人,照理说是不会受‘问情’涓滴影响的。
林朝道:“你向何人学的停云剑术?”
除非是故意魔。但当着林朝的面,他也不好问出口。
“春明朱家刀法,畴前多有瑕疵,幸得醉禅指导,取不足而补不敷,大为进益。醉禅真神人也。唯叹其飘忽不定,竟入迷惘之境,天不留英才也。”
两人都各怀苦衷,和衣而卧,勉强睡去。
而方才林朝读给他的这段条记,更让赵昔心头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牡丹寨刀谱被盗和孤鸿白叟遇袭,都与他师门有莫大联络。
他不说话,林朝亦只将屋中大半册本大抵翻阅一遍,并无所得。夜渐深了,两人退出屋外,掩好门扉。
两人走到屋后,这是一片野树林,此时月上梢头,林中唯有轻风拂得树叶声响,两人进入林中检察,没有打斗的陈迹,也无其他非常之处。
林朝来到他身边,却见他蹲在草丛中,捧起一只刚破壳不久的幼隼。
赵昔脚尖碰到这些狼藉的册页和竹简,捡起来叠好放回书架上。看来他们的猜想是精确的。
赵昔将木简卷起放在书架上,走过来道:“和我有干系么?”
林朝觉得他受了伤,上前几步,一只手去抓他的肩膀,手劲颇大,赵昔吃痛惊醒过来。
林朝的双眼如同深潭,涓滴毕现地映出对方的倒影。他所佩之剑还是那日顺手在宋舟一众部下当中拣的,而那攻击之人所用的剑刃非常锋利,远胜于林朝的佩剑,可两兵订交,一声脆响,那人的宝剑折作两半,半边手臂都被储藏厚劲的剑势震得发麻,虎口迸裂流血。
竹林迷阵已破,林朝很快找到那片空位的方位,轻功赶到时,却见四周一片喧闹,古琴上伏着鬓角含霜的青年,眼上的布条已经不见,眉头紧紧皱着,神采惨白,额头带汗。
赵昔听毕,问道:“我这师叔现在那边,可还寻获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