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昔在一座花楼前下了马车,迎客的女子像花枝一样缠上来,赵昔挂着浅笑,让她们拉了出来,宋绎跟在他身后,花娘们看他固然遮了脸,但长身玉立,侍卫衣裳也难掩英朗之姿,好不惹民气动。有几个想缠上去,被赵昔一拉宋绎,将他挡在身后笑道:“这是我的保护,性子内疚,倒时候动起刀剑来,伤了你们却不好。”
他指向赵昔身后的宋绎:“这小我又是谁?当初在戏苍山你从我手中逃脱,就是这小我救的你吧?”
宋舟嘲笑道:“你我但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赵昔笑道:“当初让你派人送去的那封信里,有治他顽症的方剂,他只要找人验过此方无毒,还能减缓他的病症,便肯信我的话了。至于背信弃义,世人对输家才有背信弃义一说,成者为王,戋戋流言流言,有何压不住的?”
宋舟将酒杯扔在矮案上,起家道:“赵大哥真是算无遗漏。”
掌柜的一见之下不由大惊,昂首抱拳道:“公子!”
他见掌柜仍旧笑容不减,便道:“你若担忧宋绎,不如就把他留在堆栈,我一人前去便可。”
三今后,夜色如水,赵昔和宋绎践约在花楼的雅间等待。
宋绎就如许扣着他的手,靠在床沿睡着了。
赵昔起家,将一旁“保护”的面具取了下来。
赵昔道:“既然话都说通了,那么不如开门见山,你听过我的前提后,再看这桩买卖值不值当。”
赵昔道:“只要此次都城的事成了,拿到解毒的药材,我和他就都安然无恙了。”
鼎炉里的香从点上渐渐燃到底,赵昔坐在屋中,听着门外欢声笑语。始终无人进门。
赵昔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那张面具,道:“若此事谈不成,将来疆场上,你碰到你畴前的部属,看着你这个前任盟主对他们刀剑相向,他们内心如何想?你又是否下得去手?”
宋绎悄悄握了握他的手,赵昔缩回击道:“我忘了,你都不记得了。”
“我等既受了公子的恩德,又是公子一手培养,同和堆栈高低,乃至遍及都城的眼线,只要公子号令一日不改,我等就护先生一日全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昔反倒睁着眼,直至天光熹微,才勉强睡去。
赵昔在屋里站了站,对宋绎道:“他没认出你呢。”
他起家。俄然窗棱格子上“喀拉”一响。手腕立即被宋绎抓住,带到身后。
“这,怎会……”
掌柜的一躬身道:“我晓得公子与先生多年了解,有很多道不明的纠葛。半年前魔教在都城一闹,二公子趁机借弹压之功,向天子要了武林盟主的封赏,看似是夺了盟主之位,实则公子在此之前,就已将武林盟大权让出,只留了我们这一支,专为了寻觅先生。”
掌柜的一愣, 仓猝道:“京师尚且不平安,何况是武林盟,先生这是纵身入虎口啊。”
赵昔拿出几个精美的裸金锭子,丢给老鸨道:“我和一名姓周的公子有约。”
掌柜的道:“找到先生后,先生不肯留在公子身边,随昆廷的人去了关外,公子命我们查出与巫心海棠相克之物,日夜兼程去了碧血潭。我等虽不懂草药医理,却也晓得碧血潭的毒蛇蛇胆,是要人道命的东西。”
赵昔道:“若我惊骇凶恶,就不会到都城来了。我所做也是为了本身安危, 你只要照我说的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