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你……”
齐大官人神采沉沉道:“你说这话是甚么意义?”
齐大少爷院子里的丫环很多,并且姿色都不错,其中起因,大师都心知肚明。齐大少爷年纪悄悄的就身子踏实,除了常出入花街柳巷的原因,这一屋子俏丫环也是启事之一。
路过几片花圃,夏季开的花很多,轻风挟香而来,很多蜜蜂粉蝶在花丛中绕舞,色采狼籍,韩音不住看了几眼。只见那胡蝶中几只玉色的,妃色的大如拳,此中一只红色带碧色斑纹的,拖着纤长的翼尾,在韩音面前飞过。
李氏便叮咛下去,整治了一桌酒菜,对府里只说为了庆贺白姨娘有孕和齐大少爷病愈,一家人吃个团聚饭。
齐大官人道:“我总担忧武林盟的人办事江湖气,到时倘或误伤了甚么人,寻雁又怀着胎,不免冲撞惊吓。”
妇人笑着拍拍他的脸道:“可抓着你的把柄了。”说着将他拎在手中,她身材小巧,力量却大,提着一个十四岁少年恍若无物,在屋宇间几个起伏,便分开了齐府。
柳姨娘便在齐大官人左手边落座,齐大少爷瞄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不敢叫齐大官人闻声。
“住嘴!”齐大官人狠狠一拍桌案,把齐大少爷的话喝住,气得浑身直颤,“不肖子,不肖子!”
齐大官人肉痛道:“我怎能不气,婉儿尚存亡不明,这个业障还只顾着本身痛快,说出那等诛心之言,我莫非不想查出伤害我儿之人是谁?只是现在线索不明,从何查起?”
但为时已晚,只听一声轻笑道:“小子,你找得我好苦啊。”
这些荒唐事,韩音虽晓得,但也不屑与人群情,回屋将汤药放到桌上道:“先生,这是你的药。”
他话说到前面,让齐大少爷心中不平之意伸展了些,李氏朝他使了个眼色,道:“你爹爹是一心为了你好,快回榻上躺着去吧。”一边对齐老爷说:“此事尚无眉目,我们且别在孩子面前提这个。快到中午了,老爷无妨到我那儿去,用过午膳,我们再细谈彻查之事。”
柳姨娘轻声道:“府里的家宴,妾想着挑身像样的衣裳,却忘了时候。”
韩音手握盛药丸的瓷瓶,出了院子,一径向摆宴的厅堂而去。
丫环恹恹地一笑道:“就晓得你是个机警鬼。”把药瓶往他手里一塞,回身进屋了。
到了李氏房中,丫环摆上饭来,一时用毕,李氏端茶递与齐大官人道:“妾身所提建议,老爷还没有个定夺吗?”
韩音袖中五指成爪,待要反击,妇人传音道:“你少挣扎些,你那位赵大夫就能少受些苦。”
李氏神采惨白地坐下,过了会儿,抬首,神采沉着道:“妾身教子无方,老爷大可惩罚妾身,但本日,必然是要将贼人找出的!”
齐大少爷口不择言道:“你不晓得?也不看看本身是个甚么出身,使那些下三滥的手腕,窑子里的……”
齐大少爷嘲笑道:“要不是你调拨那小贱人用心勾引我,我如何会被她迷了心窍,来向你讨人?”
李氏道:“噢,不急。”
话音未落,只见她身后的十二扇屏风后走出一小我,倒是二十年龄往上,头戴儒巾,身着长衫,手执竹骨折扇,仿佛再文弱不过的一个墨客。独一分歧的是,他腰间悬着一柄极锋利的铁爪,寒芒凛冽似有血光。
齐大少爷夙来惊骇严父,但此时现在,竟然一咬牙,站起来道:“爹,从小至今,您看重姐姐赛过看重我,我认了。可现在害我的人就坐我面前,您莫非都不为我主持公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