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一松,核雕又回了锦盒里。
不过想来也是,那位侯爷要甚么没有,她感觉贵重得很的东西,在他眼里说不定都不值得正眼瞧一下。
姜璇焦急了:“姐姐说的甚么话,只要姐姐能好,负遍天下人又如何!”
说话间,阿殷也从外头返来了。
“姐姐请讲,mm洗耳恭听。”
“女儿肚里能有墨水,都是父亲的功绩。”
直到见着二姨娘那张欠了她千万两的长脸后,方知要搬归去了,并且还不是本来的房间,恰是二姨娘自个儿住的东配房。姜璇惊奇不定,觉得产生多么大事了,赶快分开房间。
殷修文倒是怕极了方才那位小郎口中李员外的手腕,忙不迭隧道:“本来是过几日的,不过既然女儿手中有此等大事,自是该以李员外的核雕为先,冬云,你立马去帮二姨娘的忙,让二姨娘把房间空出来。二姨娘的房间阳光足,雕核时也不累眼。”
姜璇的重点却不是这个,她道:“姐姐,这般老爷的确不会难堪你了。可现在清楚是将你当作散财孺子呐。姐姐这么大块白花花的肉,老爷得吸多少次血啊!”
二姨娘面色大变。
阿殷两指揽拢,神采有几分不安闲。
“姐姐,这些你都要送给李员外当添头?也……也未免太多了吧。”俄然,她目光一凝,说:“荷塘月色!这个核雕姐姐不是向来宝贝得很么?也要送给李员外?”
殷修文一听,顿时有了大老爷的范儿,故作严肃地走了出去,重重一咳,说道:“我们殷家固然是小户人家,没甚么端方,但是该遵循的还是要遵循。我们殷家房屋也未几,外院还剩一间柴房,现下天热,住得倒也风凉。”说着,睨了两人一眼,等着两人回声。
这阿谀倒是教殷修文内心发着虚,之前女儿文文悄悄的,鲜少开口,现在一开口的确跟番椒似的呛死人了,偏生还呛得发作不得。
陈豆说:“部属拿归去。”
阿殷说:“女儿满身产业只剩这些了。”她难过地叹了声:“本该另有四十八两银子的,可父亲记得吗?就是之前那张斗核大会的聘请柬,本来女儿想着父亲说得有理,不去也罢,免得丢人现眼,可我出去一趟探听了方晓得,这张请柬百金难求。且也不知谁传出去的,晓得女儿有了这张聘请柬,非得要看一看聘请柬长甚么模样。女儿心中苦呀,聘请柬是洛大人送的,若外头晓得请柬已经被我们家撕了,洛大人岂不是觉得我们殷家看不起他的核雕么?以是返来的时候,才托了人用五十五两银子换回一张新请柬。现在女儿还赊着账,欠人七两银子。不过没干系,钱没了再挣便是,女儿又接了一桩买卖,过段光阴便能还清了。钱没了小事,获咎洛家才是大事,父亲,你说女儿说得对不对?”
殷修文一口气堵在心口。
殷修文想起前几日被元宝赌坊的人押着回家的事儿了。
阿殷回了房间。
阿殷揣摩了下这句话,又看看手里的荷塘月色核雕,有点儿犯难。
她一一摆上,又斟了两杯蜜糖里泡过的枸杞菊花茶,眼睛贼亮贼亮的。
殷修文道:“对对对,还是识字多的好,够面子。”
殷修文看着阿殷手掌上的十文钱,肠子都悔青了!
当时要有两个压得住场的人站着,那几小我又如何会如此猖獗!如此一想,气也顺了,住柴房干脆当是上马威得了!殷修文回身回屋,把去叮嘱阿殷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