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愣了下,那一杯烈酒仍在她体内号令,令她思虑都慢了半拍。
她灵巧地点头,像是被顺服的小猫。
她刚动了下,腿上的手掌微微用力:“别动,张嘴。”烈酒滑入她的唇里,入口便是火辣,有股子冲味直到头顶,她被呛得猛咳不止,眼睛水润水润的,两颊也火辣辣地烧了起来。
她的手又软又小,像是没有骨头似的。
茶杯一搁,她道:“多……多谢侯爷赐茶。”
他握在掌内心,心口仿佛也不知不觉地变成她的手,又柔又软,月光也跳到他的心口上。他见过的竹林极多,永平的盼春园有十里竹林,株株矗立矗立,绿如翡翠,让永平的文人骚客流连忘返。他极其抉剔,去过一回便觉无趣,可本日山庄里的几丛平常翠竹却令他生出一种高雅之感,好极了,妙极了,连月色也好,甚么都好。
她说:“我不懂饮烈酒,若醉酒之态冒昧了侯爷,还请侯爷包涵。”说着,她伸手取酒杯,岂料刚抬起手,便被一广大手掌包住,压在她的腿上。
可焦急归焦急,姜璇也想不出任何体例,只能在家里干焦急。现在见到阿殷瘦了些的脸,鼻子一酸,眼眶又红了。阿殷赶紧道:“哭甚么呢,我不好好的吗?你想哪儿去了?”
姜璇当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方才吻了一通,额上尽是热汗,现在风一吹来,她颤抖了下。沈长堂又唤了小童过来,道:“将吃食送到屋里。”小童回声。他牵起她的手,说:“我们进屋。”
两人总算分开,一人坐一边,各自喘气规复。沈长堂比阿殷快规复,他安静下来,唤了小童过来。
好几日没见,两姐妹眼眶都微红,紧紧地抱了抱。阿殷这才拉着姜璇的手坐在床榻上,问:“你如何过来的?”
他看得满心欢乐,又问:“酒醒了吗?”
姜璇一说完,又急仓促地高低打量阿殷,见她瘦了些,又想到这里是穆阳侯的地盘,不由心伤隧道:“姐姐在这儿受累了。”
他有点无法:“你初尝烈酒便喝得那么急,过会劲儿上来了,你定得头疼。”说着,又唤了小童捧来醒酒茶,见沈长堂的手又探向茶杯,她忙不迭地先声夺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一整杯的醒酒茶都喝了。
她说:“不好喝。”
姜璇一听,惶恐地问:“姐姐,你……”
他俄然笑了,问:“好喝么?”
姐姐在山庄里与那位侯爷日对夜对的,岂不是跟入了虎口的绵羊一样?
阿殷微微一愣。
这一扑,脚一扭,整小我便今后一旁摔去。不过没摔着,她只觉脸上生风,反应过来时,整小我已经到了他的怀里。耳边的胸腔微微震惊,是一声低笑。
认识到这事,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小童应了声,方退下了。
“恭喜侯爷。”
“侯爷?”
阿殷道:“那些都是我留给你的嫁奁,这几日我给你择一佳婿,你看看喜不喜好,若喜好的话便把婚事给定了。我记得月尾便有个谷旦,你早点嫁了,姐姐也放心。”
阿殷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长檀”是何人,她道:“圣上赐婚,定在半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