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驶入了宅子里。
两人之间横了一张桌案,很有些碍事。他大手一揽,直接推开了桌案,核雕滚落了一地,收回咣当咣当的声音。她的身子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大略是亲太多次了,她已经风俗了。
“核雕。”
终究,沉默的马车里传出他家侯爷的声音。
心下便知他病发了。
沈长堂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一有情欲便病发,之前只能依托饮血鞭医病,现在没有比你更好的良药。”他慢条斯理隧道:“每回一病发便心如百虫吞噬,自从赶上你,你既是我的病源又是我的良药,虽难过了些,但也心甘甘心。谁让本侯想你当我的媳妇?也只能认了。”
她城门已开,他仍然不依不饶,带着他的千军万马扫荡城池,废墟的角落也不放过,非要她彻完整底地缴械投降。
他的唇倒是抵上她的眼皮,逼得她又闭了眼。
他想给她东西,怀里的女人柔嫩得不成思议,连带着他的心也柔得一塌胡涂,想把人间最好的东西给她,哪怕她真要星斗皎月,他也会摘给她。
穆阳侯嘲笑:“你倒是程度高超,在马车里也能赶出来。”
她感觉本身像是一个木桩子,被咬得支离破裂,仓促间,也不知是谁咬了谁,她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她微微地眯开一条眼缝儿,见到沈长堂跟以往的压抑有所分歧,他睁着一双血红的眼,面上青筋迟迟不消。
她面前恰好有一盏琉璃灯,将她唇上的纹路映得格外清楚,约摸是晒了一整日的原因,她的唇有点儿干,像是完善了水的津润。
他抓着她的手缓缓地往下。
他颀长的丹凤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旖旎,他沙哑着声音,引诱隧道:“我教你。”
沈长堂瞧她这个模样,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欣然。他说:“承了你这骂名,本侯不占点好处又岂能顺心?”说着,又俯身亲上她的唇。
他别的一只手却摸向她的袖袋,捏了又捏,直接扯下,袖袋里的系绳一抽,十足倒了出来,核雕钱囊落了一地,他拧着眉,问:“我送你的扳指呢?”
活力的前兆。
他的喉结滑动。
阿殷听他一提,便轻咳了一声,道:“……是。”说着,她也在桌案前坐下,与沈长堂面劈面地坐着,手将木箱子一搁,盖子一掀,取出了核雕。
阿殷只好诚恳点头。
软舌将她口中的血腥舔得一干二净,比起先前的卤莽狠戾,这一次和顺得堪比外头的月光。他仿佛急着奉迎她,竭尽所能地和顺。
他道:“今后随身带着,挂在脖子上。”一顿,声音软了些,“那是我们沈家传给儿媳的信物。”此话一出,阿殷的谨慎肝都抖了抖。
她略微松了口气。
又问:“你晓得男人的情欲么?”
穆阳侯有前车之鉴,当即冷声道:“不准惹我活力。”
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遇,他便像是一头猛兽,狠狠地打击。
阿殷愣愣地看他。
……的确是恶棍!
阿殷顿时明白,支开了马车上的驭夫与几个庇护她归去的侍从,方与言深道:“但是侯爷有甚么话要传达?”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掌心,又道:“你不是猎奇我的怪疾么?想晓得?”
穆阳侯满怀柔情。
发觉到她的企图,他直接箍住她的腰,说:“别动,就这么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