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老江经历了明天的过江惊魂也显得有些冲动,他跳下水,往岸上走去。
王先生和石心也焦心肠看着腕表:“凌晨三点……”统统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东方,还好,东方的水天线仍然是乌黑的。
沈雅勤一个趔趄,脑袋差点撞上机器,他满脸的苦笑:“艇长,这么老的船,想让它不漏也难呢。”
“向右一点点,对啰,现在笔挺划,顿时就要到了!”老江的话音打断了石心的思路,同时也让世人精力一振。
小舢板上的老江则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都快四更了,再下去就天亮了!”
江面上仍然一片乌黑,只要上游的天涯海靖号探照灯的光柱在毫无目标地乱晃着。
有浅滩?石心的心一沉,小舢板是没有舵的,端赖橹来节制方向。要转弯已经来不及了,他猛摇了几下橹,把航速进步到了40节!就在这一刹时,船底掠过了狐狸沙,在庞大的惯性感化下,小舢板立即被托出了水面,在空中滑行!几近统统的人都收回了一声惊叫:“啊……”
“你会耍?你行吗?”老江低声咕哝了一句,但当他看到石心那标准的姿式、纯熟的技艺立即把思疑又咽了归去:“本来小哥也是干这行的。”
时候已经畴昔了一个钟头,戚佳容在舰桥上是再也待不住了,他脱下外套就钻进了狭小、炎热的轮机舱。轮机舱里,轮机官和他手的两个兄弟正在挥汗苦干。
此中有一个沙洲叫做狐狸沙。
“谨慎浅滩!”老江大吼了一声,“快向左拐!”
但是,明天早晨的长江上没有仇敌的舰艇,只要一艘躲在芦苇丛中的小舢板。
轮机官沈雅勤抬起尽是油污的脸,他的脸上是硬挤出来的笑容:“陈述艇长,是齿轮箱的密封圈坏了,已经修好了,灌上机油就行。”
王先生很给老江面子:“老江,你让年青人先上去冲一冲……”其他几位女同胞则毫不粉饰她们对石心的崇拜。江蓝萍面带笑容、齐冰笑颦如花、瓜子脸女人呆呆地看着石心,就像是看着一个神。穆玉露猖獗地鼓着掌,把小手都拍红了。
石心二话不说也跳下了水,双臂发力,跟着船底和芦苇狠恶的摩擦声,那划子已如同箭普通地冲出了芦苇丛!
石心腰身以下的衣服本来都浸了水,但现在他却运起内功把水化为水汽蒸收回来!在黑夜里看起来就像是整小我都裹在一团白雾当中,仿佛神仙。
这时,四个女子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石心,毕竟,没有人情愿在这么冷的气候再下一次水。
很荣幸,船没有崩溃,连块船板也没有破坏,良好的木料和不消一根钉子的传统中国式榫接布局包管了船身的强度。石心重新摇起橹来,驶向未知的此岸。老江则用心的守在他身边,为他指明飞行的方向。过了狐狸沙就即是绕过了江心洲的西首,离长江北岸已经很近了。
最受刺激的莫过于船夫老江了,他本来是在推舢板,成果却猝不及防地被舢板拖出了芦苇丛,差点栽倒在水里!还濺起大片的水花把他满身都浇透了。
老江是第一个觉悟过来的人,因为他感遭到江水俄然变浅,船底传来短促的波浪声。那是船身压出的浪花经江底反射后又一次敲击船底的声音。